辟邪指了指時刻準備施法護木兮枝的長老:“他們這些五大家族的人就整天嚷嚷着,哪怕自己身死,也要除妖魔衛正道。”
他莞爾一笑,問:“難道你覺得他們是錯的?”
木兮枝明白了。
這個辟邪是存心想用她說的話來嘲諷五大家族,他可以肆意嘲諷其他四大家族,但同樣護短的木兮枝才不會給他機會擠兌琴川。
她挑了挑眉:“每個人的想法和追求都不一樣,我僅代表我自己,無權幹涉他人說什麼做什麼,也不會随意評判他們。”
白須長老滿意地點點頭。
辟邪化回人形,拍了下掌,卻道:“好一個不會随意評判他們,既如此,你可以死了。”
“爹爹救我!”
木兮枝見情況不對,拖延完時間,朝天空大喊。
可哪有木千澈的身影,他此刻正在閉關呢,分明是她虛張聲勢,辟邪一開始不知,以為木千澈不閉關出來了,往她所喊方向看。
木兮枝當即要去拖祝玄知走,辟邪反應也極快,不等她碰上祝玄知就出手了,他用妖力凝成的冰箭破空而出,直射他們。
冰箭被早有準備的仙黎長老一劍擋下,然後盡數擊回。
禍鬥跟辟邪配合了得,還是原形的他穿透虛空來到木兮枝,一爪子拍下去,她擡手勉為其難地擋住,身後是尚未醒來的祝玄知。
白須長老人未至,拂塵先至:“木丫頭,我來助你。”
拂塵拴住禍鬥往後拉。
禍鬥手腳受拂塵束縛,張嘴噴出一縷足以将人燒沒的炎火。木兮枝轉動木镯,面前生起成排的樹攔截炎火,卻很快被燒盡。
炎火即将燒到木兮枝和祝玄知二人身上那一刻,一道烈焰與炎火相撞,将之擊退幾步之遠。
雲中火家,聚陽之火。
嗯?木兮枝回頭看。
祝玄知已醒,就站在她身後,他一頭白發随風拂動,紅衣色澤似正在不斷燃燒着的烈火,露在外面的皮膚漸漸現出隐約的火紋。
轉眼間,禍鬥的炎火被烈焰吞噬掉,成為聚陽之火的養分,強火兼并弱火是自然法則,雲中火家的禦火之術乃世間最強。
一般來說,修為不及禍鬥的修士使出的火也會遠不及他的。
但他學會了聚陽之火,在用火方面能越階,木兮枝理解成禍鬥的總成績都優于他,但他數學滿分。如果他們用火鬥,他有優勢。
“你是雲中火家的人?”禍鬥也意識到這個,他改變策略,不再用火,想甩尾撂倒他們。
祝玄知依然驅火燒他。
木兮枝繞着禍鬥跑一圈,往虛空畫符,結下困妖法印。
三階修士結下的困妖法印在平日裡對禍鬥來說是小意思,可在今日卻令他有點吃力了,畢竟他還要應對白須長老和祝玄知的火。
另外三位長老聯手對付辟邪,辟邪使了個假招式,在他們沒反應過來前,擲一道冰刺刺進祝玄知胸膛,想減輕禍鬥的負擔。
與此同時,困住禍鬥的法印不堪重負,破了。
兇悍的妖力将木兮枝彈開,踉跄幾步,手被震得接近麻木,她這才看到祝玄知被辟邪傷到,寒冷冰刺刺破他胸膛,還要往體内鑽。
待冰刺徹底入體,他會在瞬間變成跟死沒區别的冰人。
被冰刺中的刹那,祝玄知無法再用火,除非将其拔/出,他毫不猶豫擡手抓住那根冰刺,使勁往外拔,溫熱的血染紅冰,往下淌。
辟邪沒給祝玄知拔/出冰刺的時間,此人會的聚陽之火天生克他,今日最好就死在這裡。
他再度下殺招。
就在幾位長老想替祝玄知化解辟邪的殺招時,滔天火焰席卷而來,籠罩整個演武場,連木兮枝也快喘不過氣,像被人放火上烤。
她擡眼看去。
以祝玄知為核心的火焰四散開,越來越烈的火光映照他那張帶有幾分陰郁精緻的臉,胸膛血肉模糊,神似心狠手辣的奪命妖鬼。
天色昏暗,卻被祝玄知召喚出來的火照亮,光線異常璀璨瑰麗,少年逆光站着,神色不明。
辟邪表情微變。
他低喃:“怎麼可能。”
話音剛落,勢不可遏的奪魂火焰無差别攻擊在場所有人。
包括木兮枝。
她捂住被火燒着的屁股,連蹦帶跳的:“祝令舟,這仇我記下了!啊啊啊,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