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最後還是不放心他和别的女生做,讓蕭君湘和學習委員當了同桌。
他看着坐在他斜對面的蕭君湘和學習委員,心口就像是被檸檬水澆了一樣。尤其是偶爾下課聽到那邊傳來的笑聲,他咬牙讓自己忽略那邊的動靜。
可他沒有辦法。
他的目光總是忍不住飄過去。
她是不是和誰都能相處的那麼融洽?
她會不會對學委也和對他一樣?會在下雨的時候給他遞傘?會在他難受的時候安慰?甚至也會私下在桌肚裡握上他的手?
他知道不該想的,但是他根本控制不住。
他嫉妒學委可以和她靠的那麼近,嫉妒學委可以把她逗笑,嫉妒他們可以那麼大大方方的打鬧。
而他連喜歡都要小心翼翼的藏起來,生怕她發現半分。
他冷眼看着學委把她惹生氣了,然後她将學委的書包直接從二樓丢下去了。
同學們都笑着可憐學委倒黴和這個母夜叉當同桌。
隻有他羨慕的咬破的下唇,還要裝作不在意的寫作業。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那個将她逗的鮮活的人是自己,然後再讨好的和她說對不起,說自己錯了。
可惜,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那聲帶着笑意的“顧大校草”,他再也沒聽過了。
路上再遇到,她就像是沒看見一樣淡漠的移開目光。
而他從頭到尾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甚至他像個傻子一樣,在别的女生問他問題的時候溫和的和他們解說,想吸引她的目光。
但她的目光卻再也未在他的身上停留過半分。
那半個學期的記憶就像是黃粱一夢,美的有些不真實。
有時候他都懷疑,曾經蕭君湘真的和自己關系那麼好嗎?
擡頭看着天花闆,顧楓晚自嘲一笑,“江總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為什麼半個學期的相處能記住十一年之久。真奇怪,我後面也不是沒有遇到比蕭君湘更熱情、更自來熟的女生。”
可誰都不是她,誰也不能替代她。
“她還呆的很,”顧楓晚輕笑一聲,“和老師說掉位置的時候,我以為她會和班主任說我冒犯了她。畢竟那是我第一次見她哭。”
可她卻和老師說他們倆打架了。
他一開始以為她是在替他掩護,可最後看着她認真、氣憤的眼神,他才知道,她竟然是真的以為自己要對她動手。
但這怎麼可能啊?
忍不住擡手掩眸,熱淚落入手心,顧楓晚喃語:“我是想吻她啊,她怎麼會以為我想對她動手啊?”
随着顧楓晚的話音落下,江落将方向盤後的水晶月亮拿出,他眼睑輕垂,捏着水晶月亮的手指微微用力。
昨晚還不覺得有什麼,湘湘那麼好有人喜歡她很正常。
甚至今天會來,也是他自己想了解,想化解她自己都未發現的心結。
可真聽到面前的男人說着那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他胸口又是揮之不去的悶。
不強烈,卻如影随形。
大概是因為他口中的事他太了解了,他太清楚,甚至他也有同樣的經曆,所以才不舒服的?
可問題是,他一開始就知道蕭君湘就是這樣的人。
她就是這樣熱情、溫暖的人,所以他才逐漸向她靠近的不是嗎?
但為什麼真的聽到别人口中的那些事後,他又會難受?
兩人一時都沒有動作,整個房間充斥着安靜。
“江總呢?”顧楓晚情緒收斂好了,他一腿曲起,手搭在上面,偏頭看向一旁站着的江落,“江總日理萬機,今天怎麼會特意來玩這個?”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江落走向台子,将手中的月亮放進凹槽,纖長的手指上是深紅的印記。
“江總和她關系很好嗎?”顧楓晚看着解密的江落,“那……你見過她的……”
明明是最簡單的幾個字,可顧楓晚怎麼也說不出來。
每次動唇想要說出來,胸口就是一陣鈍痛。
将在寶箱裡的水晶星星也放入凹槽,江落側眸看向顧楓晚,雖然他話沒說完,但他知道他要問什麼。
“你太不了解她了,”他忽然就覺得好像根本就沒什麼,胸口的沉悶一下子就消失了,江落站直身子,“湘湘若是談戀愛一定會正式官宣,她沒談過。”
一時間顧楓晚頓住了,他看着江落好久,才重複,“你說她,她沒談過?怎麼可能,她……”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認定她有男朋友的,但她的确沒有談過,”江落将最後一個水晶太陽放在了凹槽,然後看向顧楓晚,“這個解藥你送過去?”
見顧楓晚怔愣的看着自己,江落看向玻璃罩,“這還有一角需要有人按着才能打開,一但松開就會報警。”
所以需要有一個人留下來。
“你讓我去?”
“總要弄清楚不是嗎?”江落站姿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