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課鈴第二次響起,他才趕回來,将自己的杯子放到了她桌上。
她心情不好,剛要把他杯子推開,他就喘息着說他把杯子洗幹淨了。
她一臉茫然的擡頭看他。
不過他卻撇開了頭,她看到他額角的汗和蔓延到脖頸的紅,他推了推杯子給她。
疑惑的打開杯子後是甜膩的味道,紅糖水?
瞬間反應過來,蕭君湘有點無語,不過心裡卻又沒那麼氣了。
都是同學,都是小事。
跑操的時候顧楓晚讓她别下去了,他是班長,能走後門蕭君湘不拒絕。
也是那次她第一次聽到有人當着面陰陽怪氣,畢竟她一向與人友善。
也是這個課間操,她忽然意識到她和顧楓晚的關系有點近。
她想說你們都想多了,顧楓晚根本就不喜歡她,她親耳所聽。
不過她什麼都沒說,什麼也都沒做,甚至當做沒聽出來她們在議論她。
可有些事不是她想當做不知道就能真的不知道,沒兩天她放學的時候被三個女生攔住了去路。
她看着沒她高沒她壯的三個小豆芽,不知道她們哪來的勇氣攔她?
本來她也不想動手,和女生動手不是她的風格。
但這三個姑娘嘴太賤了。
她忍不住呵了一聲,将書包丢到一邊。
直接上前拽着一個姑娘的衣領,一拳捶到她的背上,話裡還帶着戾氣,你再罵一句試試?
她沒留手,她姑娘痛的蹲了下來,旁邊的兩個姑娘也後退一步不敢上前。
這一拳将她的理智喚回來,她深吸一口氣,松開了手,拿起書包背上,老娘這兩天心情不好,别惹我。
說完也不管三人的神情,直接離開。
後來初中的一年半,這三姑娘見她就繞道走,雖然走了後又聚一起,看着是在議論她。
不過她懶得管,隻要别舞到她面前她就裝不知道。
這事她是真不知道顧楓晚怎麼知道的,第二天她正在寫作業,他忽然跑過來問她受傷沒。
她?受傷?
這家夥怎麼把這兩個聯系在一起的?
她其實并不太想理他,因為她很煩。
她覺得所有的事都纏在了一起。
她理不清,也想不明白。
索性全都怪在了罪魁禍首的頭上,反正他也不冤枉,本來就都和他有關系。
他後面又說了好些話,什麼打架不好,什麼受傷了怎麼辦?
她越聽越煩!
他當是她想打架的嗎?
她們要是不挑釁她會對女生動手?
她停下筆,語氣不善的問他究竟想幹嘛?
有話直說,别拐彎抹角,她最讨厭這樣的人。
之前她寫作業那幾個陰陽怪氣的女生也是。
煩死了,和蒼蠅一樣。
然後她一擡頭就看到顧楓晚那根本掩飾不住的表情,像是心災樂禍,又像是得意洋洋。
總之不是什麼好表情,她的心情自然也不會好。
她忍不住也陰陽怪氣了起來,第一次她喊了他的全名,意外的順口。
她說,顧楓晚,你不會以為我和她們打架是因為喜歡你吧?
說完她覺得真相了,尤其是顧楓晚那錯愣的表情。
她忽然想起來兩三天前那個晚上顧楓晚的那句“怎麼可能”。
她忍不住開口嘲諷他,她第一次知道自己居然可以這麼尖酸刻薄。
可不可否認,有時候言語真是最好的武器。
她親眼看着顧楓晚變了臉色,那是她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那樣的神情。
該怎麼形容?
她好像形容不出來。
不過看到那樣的表情她覺得自己的胸口又酸又痛,伴随着的還有無法言喻的暢快。
尤其是顧楓晚語氣軟下來後,她更覺得自己是打了勝仗。
她忍不住繼續刺激他,口不擇言。
她覺得她應該是讨厭他的,因為他給她帶來了這樣的麻煩。
真的很煩。
她不由推着他的肩膀說要掉位置,本來她一開始就有這樣的想法,隻是後面耽擱了,現在剛剛好。
但可能是男生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