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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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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這個端坐海面之上的黑發男人露出陰郁可怖的神色,我頓時理解他短暫的從軍經曆為何會留下惡鬼的名聲。很快他對我笑了一下,主動站起身替我拉開座位:

“那就再穩妥不過了。”

我道了謝,坐下的時候,他站在我的身後,手指有意或無意撫過我頸部的動脈,我被冰得差點跳起來,森鷗外輕描淡寫地說:“您看起來很緊張,心跳得也很快。”

他故作姿态地在手心裡呵熱氣,仿佛要替我暖一暖手,坐在另一側的異能課課長說:“太好了,你們到底是來調情,還是來談判的。”

我:“……”

我:“付錢的人就是老闆,您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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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内容如下:

将mimic從橫濱地界排除的個人及其勢力,便可得到特務科頒發的異能開業許可證,事後錢貨兩訖。在我的異能[等價交換]的見證下即刻生效。

如果我的異能會說話,大概她也會冷嘲熱諷地開口:太好了,我是你們這個劇組最沒存在感的異能,跟擺設也沒什麼區别,到了要救你小情人的場合你就使喚起我了。要不要我也幫你睡他?

我和異能課的長官一通商業互吹:“閣下為了人民日夜操勞,連頭發都掉光了。我那裡的中華街姨姨開中藥店,家裡有上好的何首烏,回頭送兩支讓您試試。”

長官說:“這可不行,按規定我們不能收禮。”

“如果我半夜走後門呢?”

森鷗外準備去接許可證的雙手硬生生地僵在海風中:“不是殲滅而是排除嗎,況且我以為委托隻針對港-黑。”

長官沒什麼感情地打量過他重新戴上的白手套:

“還是安吾君提醒得對,連賭馬也不止押一匹呢,公開招标沒什麼不對。我們的目标不是替法國政府掩蓋髒事。為了維持橫濱的和平,趕他們走是再好不過,最好是他們主動撤離。國際形勢越亂對我們越有利,不是嗎?森閣下身為本地數一數二的勢力首領,難道沒有信心拿到開業許可證?總之,異能科享有頒布證書的最終解釋權。”

他補充了一句:“您可要加緊了,我聽說偵探社的福澤閣下有些感興趣的意味。雖然人家走老師的後門已經拿到了一張。”

這就是國家機器的傲慢與冷酷之處。和港-黑比起來,偵探社的勢力太弱,有天要是成長為和港-黑相較的龐然大物,為了制衡武偵,搞不好異能課會找個借口主動發證給港-黑。

面子上我隻能裝傻。

“這東西總歸不嫌多,再來一張給社長養的貓咪當尿墊。我聽說異能證的用料十分考究,水火不侵,使用的松煙墨過了一千年都不會褪色,”湯姆酸溜溜地說沒什麼了不起,連它的一片紙頭都比不過。我接着感慨,“橫濱的大家太有法治精神了。我們那裡的小商小販都是和城管打遊擊戰的,常常攤主在前面炒飯,顧客在後面追車。”

警匪雙方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可能是我無心之中給他們降低了一個檔次。桌上慶祝用的白蘭地我一口沒喝,對安吾說:“我走了,可以給我安排小船嗎?”

“何必麻煩,”森鷗外也沒喝,用兩根手指捏着纖麗的玻璃杯,手一松在地上摔得粉碎。還好他是日本人,沒有摔杯為号的傳統。我膽戰心驚了半天也沒等到一夥兒穿得黑漆漆的殺手沖出來,把我和異能課的人都殺了,“安吾君不必特地安排了,她坐我的船走。”

竟然都沒有給我留下回絕的餘地。

很好,我心想,這下不僅織田作氣我拿他的孩子冒險,森先生也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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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員拿來熱毛巾和酒水單給我們,森鷗外說:“現在不是時候。”

他的船員顯然比我更會看臉色,放下東西就走了,貼心地鎖上門防止我逃跑,那樣一來怒火不就轉嫁給了他們?我把手伸進懷裡:“别生氣嘛,森先生,會長魚尾紋的,我們那裡的中華街姨姨有上好的東阿阿膠…”

我的手被他用力攥住。

“您想要拿什麼,”他的笑容十足冷冽,“槍嗎?之前是您拒絕了港-黑的招攬。我難道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嗎,也沒有強迫您吧?現在可不是您耍小孩子脾氣的時候,也不是講個連您自己都不會笑的笑話,就可以搪塞過去的。解釋一下吧。”

我的敵人和麻煩制造者,這是他沒說出口的台詞。

我則平靜地問:“織田作孩子的住址,那家咖喱店,你已經洩露給mimic了嗎?”

森鷗外的怒火消退了一半,我趁機掙脫他的鉗制,重新将手探進懷裡,我取出一個信封,攤開整齊折成三疊的聘用書:“這東西來自武裝偵探社,上面有福澤谕吉和夏目漱石共同的簽名,雖然我也不清楚後者的咖位那麼大,如何願意做這個見證人。”

“原來如此,”森鷗外說,目光冷漠地掃過求職者一欄的簽名,“織田君知道自己要跳槽嗎?”

我:“……”

我告訴他,這是咲樂學校的秋遊家長通知書。日本人簽正式合同的時候很喜歡用漢字,反正他又看不懂,外加咲樂上學期的老師國木田如今是偵探社員,總之,一切順理成章,你就簽了吧。

森鷗外笑了:“他不知道,對吧?您自己不是也想當泰特斯嘛,比之我和紀德好多少?您知道這份文件要生效還差什麼嗎?差的是我的簽名,否則織田君就是叛逃,受到□□所有成員的全面通緝。”

“為了騙那個男人簽名,你利用了他的信任,”這才是森鷗外的真面目,一種對利益和時局的精打細算,“你打算怎麼說服我,我又為什麼要放他離開,即便他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底層成員。然而當我想要榨取部下價值的時候,即便他隻是煤灰,他也不得不燃燒最後的火焰。”

多麼黑心的賣火柴的小女孩。

“那就來打賭好了,”我在兩隻香槟杯裡分别倒上鵝黃色柔和的酒液,“沉默是已經洩密的意思嗎?我想賭的是mimic即便知道了地址,最終也會放棄讓孩子受傷,更不要說殺害他們了。如果我輸了…”

“如果你輸了,”森鷗外撐着下颌,“你知道這在織田君眼裡像什麼嗎?他會認為是你促成的紀德和孩子的接觸,導緻了他們的死亡。他不會記恨我,甚至不會記恨紀德,當然他會去殺了他。他會萬分怨恨你,因為強烈的愛才是一切恨意的基礎。”

“說到底,就算我不洩露情報,mimic一個以刺探和殲滅為主業的前兵團就不知道了嗎?”森鷗外優容道,“是我洩露的又怎樣,不過是物盡其用罷了。我可沒有逼着法國人開槍,槍柄仍然握在他們自己的手中,你覺得他們可憐,在真正喪失權利或無力保護自己的弱者面前,他們仍然是上位者。”

“法國人為了迫使織田君打破不殺人的信條,不惜殘害幼童,這可是連黑手黨都不會輕易犯下的殺孽。反正他們和織田君兩敗俱傷,我借此謀求異能開業許可證有什麼錯?”他輕嗅香槟杯,“這一切是原定的我的藍圖。既然有了你的參與,我猜織田作的孩子不會死了。”

森鷗外問我:“你打算怎麼辦?一輩子保護他們嗎?你要跟一群訓練有素的瘋狗比決心和耐心?說到底,槍依然是你最終的解決方案。與其和我作對,不如勸說你的織田君早日把紀德殺了,才是這件事的正确解法。主動打破信條總比被動好吧?”

“我向你承諾,屆時我得到了異能證,織田君開口的一切報酬,幹部之位也好,錢财,房産,或者他就是想要脫離黑手黨,這些通通都可以兌現。”

港-黑的首領做出一個碰杯的示意動作,如果我答應的話,碰一下酒杯,交易就算達成。

“你的假設完全合乎邏輯,”我看着杯子裡的氣泡,“可惜都建立在我賭輸的基礎上吧。”

森鷗外免不了失笑地搖頭:“我早就說過了,你太貪心,賭運也不好,以往牌桌遊戲哪一次您赢過我和太宰君?我可以當成太宰和安吾君都在您這個天真的計劃内嗎?”

他嘀嘀咕咕地開始罵太宰小王八蛋,叛徒,早知道四年前繼位時就該殺了他。

我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賭運是講究能量守恒的,以前我輸得一塌糊塗,就是為了關鍵時刻赢得漂亮。

“輸了的話,随你怎麼樣都好,哪怕要我幫你殺了紀德;我赢了就放織田作離開,”我舉杯,“成交嗎,森先生?”

他的目光晦澀地定定看了我好一會兒:“哪裡是幫我殺了紀德,不還是為了織田君嗎?您未免太偏心了。我難道有錯嗎?一切的計劃和最低限度的傷亡都是為了得到許可證,服務于港-黑未來的壯大和繁榮,您為什麼非要和我作對不可呢?”

晶子的事是這樣,現在還是。他的話有一絲傷心:“就因為是你的朋友和情人?我難道不是您的朋友,見證和陪伴過您一生中最驕傲的時刻,您以為我就不想做您的情人嗎?”

他太若無其事,聽起來反倒像假的。

我慢慢地睜大眼睛。

湯姆插嘴:你也當個港-黑唐娜玩玩,大不了過不下去就離婚,反正彭格列唐娜的位置也一直在等你,不想玩愛情遊戲了就回去繼承家業。

森鷗外試探性碰到我的手背,将我的手托在自己的掌心。我們的手上有兩枚相似的猙獰的黑曜石戒指:“連戒指我都是第一個給您的呢。我很清楚您是一個心軟的人,說一點不動容您就是在嘴硬。我到底還要把什麼捧到您面前來呢?權力?真心?成長的機會?還是愛護您的熱忱?您渴望的自由我也絕不會奪走…”

好家夥,湯姆尖酸刻薄地說,他就差說隻要大婆是他,想包養情人的話,從保安到幹部他也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湯姆說,明明我才是正宮。

當然它也不是一點贊賞沒有:從容,太從容了,不愧是年上,做小伏低溫柔小意,那些年紀輕輕的橫濱佬哪個能跟他比。

森鷗外分外地溫和:“您甚至不需要點頭,隻要把路讓開就可以了。”

這也代表着我在開盤前就得認輸。這是森鷗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他甚至很大方地不再關心涉及人員的生死,隻要我不阻攔他得到異能開業許可證。

我的心跳仍然很快,森鷗外也知道這一點,因為他狀若無意地搭在我的脈搏上。

“既然如此,”我的聲音冷靜,“如果我想要這場賭局的勝利,森先生也能自動認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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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不像碰杯,像喝下毒酒,森鷗外懶得看我,目光望向海:“武偵的聘用書您不拿走嗎,我可不負責代為保管。既然你想自讨苦吃地當輸家,我又能有什麼辦法。”

“我會回來拿簽好森先生名字的版本。”我揮手上岸,再一次我的手被他拉住。

“為什麼,”森鷗外問,“您想保住織田作,我可以勉強理解,左不過他是您特别喜愛的一件稀奇玩具。安德烈·紀德呢,從他的身上您能得到什麼好處?”

曾經,我問平行世界的森鷗外就沒有一點物傷其類的恻隐嗎?

現在我明白情懷就算有,也得為他自己的算計讓步:“您擔心什麼呢,我不是說了嗎,輸了的話就将紀德的人頭和異能開業許可證一并奉上。”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森先生無奈地微笑,“您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除非根本不打算兌現,無論是您赢了還是輸了想耍賴。”

我:“?”

好吧,他确實很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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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了咖喱店的玻璃門,開放式的廚房彌漫着好聞的蘋果,肉蔻,椰奶等複合香料的味道,店主樂呵呵地說:“織田作還沒來,等的時候要不要試試我的新菜?”

我說對不起:“我今天可能會炸了您的店。”

店主:“???”

他看了一眼手邊的菜刀,顯然也不是一個普通人,強作鎮定地對我說:“是和織田有了感情糾紛嗎?實在不行你去把他殺了呢。”

多麼坦誠的人:“一會兒會有一夥兒法國人來把你和孩子殺死,就當成目的是報複織田作好了。我會盡可能地勸退他們,如若不行,我也隻好将他們連同這座房子一起炸上天,省得他們第二次找上門。”

店主警惕道:“房子爆炸的時候,你不打算讓我和孩子在裡面吧?”

我十分驚恐地說不不不,他盯着我和手裡替他準備的新店面兼避難屋的鑰匙,突然笑了:“織田作不知道這件事情吧?”

不,我冷硬地說。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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