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雀恭彌:“……”
“是的,”想起她指責自己冷淡,補充了一句,“你要一起嗎?”
聞人肆:“?”
“先讓我去洗個澡吧,身上一股屍體的臭味。”
她從不好好擦頭發,從浴室出來,一路上發尾都在滴水,水漬一直拖到他的房門口。果然他誇她早了,物肖主人形。搭在脖子上的毛巾已經濕透,雲雀不悅地把她拉到梳妝台前:
“坐下。”
吹完頭發,從一隻青色的瓷盒挖出一點山茶花油膏,他用掌心捂熱,抹在這個女人略顯卷曲和毛躁的發尾:
“你這次打算呆多久?”
“不知道,”她慫了慫肩,“你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去旅行呢?老是窩在同一個地方不無聊嗎?”
“不要說并盛的壞話,”雲雀嚴厲道,想起有一次購買雜物,贈送的一本家庭主婦雜志上說,溫柔的男人才會讨女人喜歡,他補充了一個語氣詞,“拜托。”
聞人肆道:“好吧,你聽說六道骸最近越獄了嗎?他找到我問我是否缺一個旅伴分攤房費……”
“六道骸可以去死,”雲雀用波瀾不驚的口吻說,“他難道不知道你結婚了嗎?”
“我也是這麼說的,”女人煞有其事,“但是骸說,他可以當小三……”
她沒有說下去,被自己嚴苛冷淡的丈夫吻在唇上,順勢往身後尚有餘溫的被褥裡倒下去。她的黑色長發披散在枕巾上,牆上挂着紫式部作品裡的插畫,雙手被比她更寬大和修長的手插進指縫,低低喘氣的呻吟被雪壓斷月季的聲音掩蓋。
貓那天很不高興。
因為一整個上午都沒有人喂貓。
雲雀有時候忍不住懷疑,該不會她不想喂貓,給貓鏟屎,才給自己找了個丈夫吧?
但聞人肆堅決抵制這種說法。
【獄寺隼人與聯姻】
起初,所有外部人員都以為這是一場利益的交換。
正室夫人趕走了丈夫的私生子,女繼承人和自己學生時代最喜歡的學妹成了法律上的姐妹,彭格列收獲了與遠東異能組織的姻親關系,新娘得到了一個身份顯赫的丈夫。
隻有獄寺隼人被犧牲了。
證據是直到婚禮當天他還在和新娘吵架。
“婚禮必須辦,”他不耐煩地說,“我們不能就這麼步行到市政廳的公證處去結婚。你是家族首領,我是彭格列的守護者,這已經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了,這是社交,是生意。你明不明白?說到底,又沒有人逼你操辦什麼。從頭到尾不都是我在處理嗎?你就試了一次衣服。”
黑發的新娘大失所望:“我們真的不能在麥當勞結婚嗎?”
“不能!”
“肯德基?”
“也不能!”
“好吧,”想了想她說,“結婚好像也沒那麼好玩,我可以…”
獄寺隼人也控制不住脾氣:“有本事你悔婚啊,以後你别想來西西裡了。我會托人把你的護照拉黑。”
“天呐,”伴郎小聲驚呼,捂住自己的嘴,“學姐,他真的好粗魯,你要不再想想呢。或者我也可以,反正都是彭格列守護者,是我是他有什麼區别。”
然後伴郎和新郎就打起來了。
結婚的前一天晚上,新郎十分警惕,就差把新娘鎖在自己的房間。
可惜按照風俗,他們不能提前見面,對日後的婚姻和諧是不利的:“你要是敢逃跑,我就…”
“你就勒死我?”她說,“山本說的果然沒錯,你真的很粗魯。”
“不,”獄寺隼人露出一個陰沉沉的笑容,“我結不成婚,你也别想結了。我會在你日後的每一場婚禮上搗亂。”
但不出現意外是不可能的,在澤田綱吉扮演的證婚人問“有沒有人反對這門婚事”的時候,新娘舉起了手。
那時,她的手上不再佩戴耀眼的藍鑽戒指,也不再佩戴黑曜石戒了。隻有一枚樸素的銀環,聽說是新郎親手鍛造的:
“我有意見。”
她說。
一時之間高興的賓客占了大多數。
“人太多了,”她補充,“我可以帶新郎私奔嗎?”
新郎期待地看向證婚人。
澤田綱吉心情複雜地點點頭。
【瓦利亞暗殺頭目與贅婿】
無論從哪個角度,Xanxus都是一位符合社會刻闆印象的阿爾法男。
當九代目聽到養子傲慢地開口,表示從今以後他就要上妻子家的戶口本,起初他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有什麼好驚訝的,”他的養子說,至于九代唐娜則喜極而泣,她一直以為自己最小的孩子會孤獨終老,“你的父親是贅婿,這種事情你難道還沒習慣嗎?”
九代目:“……”
确實,為了明确八代目這一脈的繼承權,他的父親的确是加入了母親的家族。
“你要不再考慮一下呢?”
九代目委婉地暗示他。
“沒什麼好考慮的,”養子不耐煩地說,“總不至于讓我将來的孩子也當私生子吧。”
九代目肅然起敬,想不到自己年輕暴躁的兒子,居然這麼早就有了維護家庭的觀念。
至于Xanxus為什麼會同意入贅,說法衆說紛纭。
一個解釋是有一回他看見女友在公寓樓下和學弟澤田綱吉告别,澤田禮貌地吻了她的面頰;有一種說法是,第101次斯誇羅撞見亡友的妹妹坐在自己老闆的大腿上,他作為保守的北意大利人深感傷風敗俗,勒令雙方确立一種更正式的關系。
【山本武和史密斯夫婦】
新落成的街區迎來了兩對夫婦。
一對是美國人,姓史密斯;另一對是亞裔,由于女方的國家沒有夫妻使用一個姓氏的傳統,因此保留了各自的姓氏。
在社區舉辦的歡迎新鄰居的派對上,史密斯夫婦自我介紹,一個是程序員,一位是小企業主;亞洲人的年齡向來不太好猜測,總之兩個人很年輕也都很漂亮。自我介紹學生時代就認識了,并且還是姐弟戀。
“我是日料店廚師,妻子則繼承了家族企業。”
兩對夫妻互相對視,總覺得從彼此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那不勒斯的社區仍然偏傳統,習慣了丈夫工作,妻子生孩子後辭職當家庭主婦。
主婦們聚會免不了對常常缺席的兩位新女士表示好奇。一個傳統意大利家庭有三到四個孩子是常事,可惜這兩對外國夫婦都沒有表現出對孩子的興趣。
順便一提,兩位女士的丈夫真的都非常英俊。
“這兩個女的有點東西。”她們免不了這樣評價。
有一天史密斯先生回家晚了,看見隔壁的山本先生懷裡抱着一個人影。
起初他以為這是普通的風流韻事,果然他擺出一副顧家的好男人模樣都是謊言,真正的好男人,有且隻有史密斯先生自己。
走近他才意識到對方懷裡竟然托着一具僵硬的屍體。
兩個出名的顧家好男人面面相觑。
“你不能把他埋在周圍,”史密斯先生說,“我的妻子對氣味很敏感,她會不高興的。”
山本先生笑了一下:“我的也是。介意搭把手嗎?”
“好吧,”史密斯先生慢慢說,“或許我們可以成立一個小小的讀書俱樂部。你懂的,就是兩個男人下了班,喝藏在工具房的冰啤酒,看一場橄榄球賽。我家裡隻有客廳才有電視機,我老婆說任何一段高質量的婚姻,卧室裡都不可能出現電視。”
“你不知道嗎?”山本先生說,“女士們已經成立了所謂的讀書俱樂部了,主要是炫耀她們收藏的槍支。如果你對棒球賽也感興趣的話,或許我們可以成立一個體育俱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