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不可置信,順便走過去幫他檢查玫瑰花。因為我想起上一次我摘彭格列花園的玫瑰(指偷),被刺傷了手,我怕Xanxus也是。我拔掉短花枝上被疏忽的尖刺:
“你這樣也配當我的初戀嗎?你以為我為什麼老是找你打架,不還是下意識想吸引你的注意嗎,你以為我很喜歡斷肋骨?或者打斷你的肋骨?等等,這個我确實喜歡。當然了,我長大以後自我反省,這種行為比較像小學女生扯暗戀對象的頭花。喏,你的玫瑰好了。”
Xanxus:“………….”
他的全身上下隻有腰部裹了一塊雪白的浴巾,我正在追蹤一滴滾落的水漬,從他帶着傷疤的肩膀,路過胸前的起伏和結實的小麥色腹肌,最後沒進浴巾裡,變成淺色的印記,逐漸變淡,變得合群。
我在思考他的浴巾是珊瑚絨還是埃及棉的材質,Xanxus眯起眼睛,擡起了我的下巴,頂光直直打進我的瞳孔,我忍不住閉上眼睛,被他強迫着扒開眼皮又端詳了一會兒。Xanxus冷靜地開口,帶着一股常年的嘲笑和輕慢意味:
“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知道我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我不服氣地說,感覺淚水敏感地蓄在眼眶裡,我眨了一下,“你耳背嗎,我都說了你是我的暗戀對象了。雖然我戀着戀着就忘了。”
Xanxus:“………”
他的大手突然握住了我的腰,我被推得接連後退,來到我進門的地方,本以為是後腦磕到了開關,燈才突然滅掉的。但托住我枕骨的是溫熱的手掌,我猜他順手也熄掉了水晶燈。黑暗中我能看見他泛着獵殺光芒的紅瞳,指節下滑,握住我的後頸,輕輕牽扯着我系在脖子上的吊帶,蹭得我有些喘息。Xanxus十分無理地說出他的要求,像一個最終警告:
“我的名字呢,念對我的名字。”
而我也确實是一個倒黴蛋,很容易被危險的壞男人吸引:
“Xan......”
如果不是敲門聲的話。
“客房服務,”那個南部意大利口音的男聲輕描淡寫地說,“聽說我的學生在你這裡,監控也拍下來了,走路都站不穩,紅酒潑了一路。啧,我可沒教過你這麼留線索。”
“你是自己滾出來,下去吃飯,還是我開鎖,”那肯定是扣下扳機的聲音,我們黑手黨開鎖就是這麼樸素,“我親愛的學生。”
“完了,”我茫然地說,眼前和思維都像蒙了一層紗,“我們偷情被reborn發現了。我不管,反正是你勾引我,誰讓你跑到我房間來洗澡還不穿衣服的。”
Xanxus:“……..”
“難不成reborn知道我也暗戀過他了?”我大驚失色,“我沒告訴過任何人我的daddy issue啊,而且我也不搞師生戀啊。”
Xanxus:“……….”
我倒不記得自己的房間是黑色暗銀紋的壁紙了,我隻知道Xanxus拽着我的手腕,一臉陰鸷又記恨我的表情,把我塞進了套房更深處的盥洗室,還上了鎖,有沒有一點人與人之間的基本信任啊。
因為剛洗過澡,橘色燈光下浮動着溫熱的水汽。我聽不見Xanxus和reborn的交涉,想着打開窗戶散散霧氣,一開落地窗就被凍得打了個冷顫,偏偏我掖在領口的絲帶被風刮走,在鋒利的鐵藝欄杆上被勾住。
從我隔壁的圓型陽台傳來一個不可置信的聲音:
“你在Xanxus的卧室幹什麼?”
月光下是一張銀發碧眼的混血兒的臉,隻不過有些咬牙切齒。
“奇怪,”我安靜地說,“我怎麼不記得和你是鄰居了?順便一提,你今天好帥。你塗唇彩了嗎?看起來氣色好極了。”
“什麼?你等等,你别過來——”
但我已經踩着欄杆跌進了獄寺隼人的懷抱裡(我下次就記得了,喝酒不翻陽台,翻陽台不喝酒)。他接住了我的絲帶,也順便接住了我。手指扣住我的背,我擡手好奇地用指腹摸了摸他的嘴唇,沒有蘸到顔色。
“有點幹燥,”我客觀評價,想起身上帶了唇膏,“你要用我的嗎?不過你記得避開刀片。”
他的臉看起來比我紅得多:
“你喝了多少?一身酒氣。你知道我們都在找你嗎,除了十代目,他在招呼客人。也除了雲雀那個不合群的家夥,他在冰釣。所有沒上鎖的房間都找遍了…...”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眼睛很好看,”我忍不住被他碧綠的瞳色吸引,像這個年尾提前到來的春曉,“沒有嗎?那我今天說一遍,明天說一遍,以後每見面一次都會說,就當補上以前的份了。我想想,我們同校的時間是三年,我隻要……”
衆所周知,亞洲人的數學是非常好的:
“我隻要補一千五百遍就夠了。”
獄寺隼人:“……….”
我把我的黑絲帶像choker一樣系在了獄寺的脖子上,覺得很襯他的瞳色,看起來優雅又大方,隻要他不說話,我滿意地拽了拽,覺得他是我包紮好的禮物,讓我舍不得拆,這下他連耳朵尖都紅了,銀色的耳釘因此尤其閃耀。
“我覺得你将來的孩子一定很好看。”
我以此作為社交的終語,衆所周知,誇本人不如誇家人。
但一雙帶着刀繭的手摟着我的肩膀,把我從獄寺的身上撕下來。我對上了一雙犬科動物般的饒有興味的眼睛,山本笑得露出尖尖的虎牙:
“聽說骸闖禍了,他一不小心,或者說完全沒有不小心,就是故意的,給學姐吃了有意思的東西。”
他摸了摸我的唇瓣,表示我用的唇膏牌子果然可靠,能不能也借他用一回:
“現在看來果然很有意思啊。”
我嗤之以鼻:“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想把手伸進我的襯裙底下嗎,小鬼。好好管理好自己的表情吧,裝瘋賣傻都是我用剩下來的手段。”
山本&獄寺:“………..”
山本突然笑了,緊了緊掌心訓練留下的膏藥貼:“為什麼給獄寺繩子,不給我上牽繩呢,學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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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大聲說他不是那個女人的狗。我說哪個女人,他說就是你。
之後他們倆吵了起來,我趁機開溜。
中途我可能遇到了雲雀,也可能沒有。我有可能為了阻止他嘲笑我被骸坑了,而親吻了他沒什麼溫情的上揚的眼尾,也可能沒有。他是我最不擅長對付的人,但我現在知道了,他比六道骸好一百倍(?)
那天晚上以後,彭格列的大家問我還記得多少,我表示我剛進大廳,和骸聊了兩句,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我隻是誤觸了扳機,子彈打在地上反射到了霧守的大腦,順便一提,我已經寫信要求複仇者監獄加強防越獄監管了。
真正的後續是,當我最終艱難地拎着系帶高跟鞋,赤腳回到自己的房間,我還沒來得及開燈,高背翼形沙發椅旁邊的圓桌上,台燈被拉開,拽着金屬鍊條的男人沖我笑,但笑得我完全不敢動,圓氈帽在他的眼睛周圍打下傲慢的陰影:
“你還真是要麼不給我找麻煩,要麼就闖禍闖個大的。”
“晚上好,老師,”我禮貌地說,“你能幫我拉一下系帶嗎,好像在我脖子後面扣成死結了。”
Reborn:“……….”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您和碧洋琪學姐分手了嗎?”
他的目光順着我沐浴在燈光裡的小腿,塔夫綢的黑色裙擺,回到我的眼睛:
“如果沒有呢?”
“好吧,”我想了想說,“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或許我們可以三…”
“你要是把這個詞說出口,我們可能就真的要對你做些什麼了。”
我的話就說到那裡了,他的大拇指塞進我的口腔,壓住了我的舌尖。之後他把手指拿出來,牽出了銀色的絲線,被我的牙齒下意識咬斷了。他居然是在我的裙子上擦幹淨唾液的!豈有此理!之後他拉着我來到浴室,洗澡水已經放好了。
“我特别喜歡你今天這條裙子,”年長的意大利男人慢慢說,“後背的搭扣是一整排大溪地珍珠,我忍不住會想要是你被壓在牆上會不會喊脊椎痛。你是我教出來最好的學生,無論是哪方面。可是我也知道,你最痛的時候反而是不會喊的,反而手指被A4紙劃傷都能大呼小叫。”
我肅然起敬:“怪不得我有Daddy issue。”
“我幫你剝下來好嗎,”他沖我笑了一下,“看起來你的裙子隻靠自己很難解。”
我的禮裙内還有一條吊帶的内搭裙,長度到我的膝蓋,我從很久以前就覺得reborn的眼睛像黑洞了,于是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被他猛地推了一下,跌進裝滿水的浴缸。
也是那時候,我才發現浴缸裡都是冰塊,浮冰撞擊白瓷,撥弄出細碎的聲響。
我:“………….”
我剝開黏在臉上的濕潤發絲,打了一串結結實實的噴嚏。
而且故意把口水和鼻涕噴在我冷酷得喪心病狂的老師褲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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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關于那個晚上發生的一切,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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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用來綁槍的吊襪帶在混亂中丢失了,所以這其實是一則失物懸賞,希望撿到的好心人能夠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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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我的感想:好可怕的魅魔
也好忙的魅魔
魅魔果然不好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