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瓊搖搖頭,“這事不可外傳,我們隻當沒看見就是。”
玉瑤忙點了點頭。
不知擦了多久,陸萸有些昏昏欲睡,她打了個哈欠,“你也去洗漱吧,我休息去了。”
曹壬放下帕子,在陸萸的一聲驚呼中,将她穩穩抱起走向床邊。
陸萸緊緊拉住他胸前的衣襟,嗔道:“瞌睡都被你吓醒了。”
“你的美人在側,你如何能瞌睡?”曹壬笑回。
他說話時,聞到一股淡淡的酒味,陸萸笑道,“你也累了一天,泡泡熱水可以消除疲勞。”
曹壬聞言,将陸萸輕輕放下,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才不情不願地洗漱去了。
陸萸剛剛确實是困極了,所以暫時忘了今晚的重頭戲,可一想到禮儀宮女教的那些,又止不住臉紅心跳。
大婚之日洞房是必經流程,她沒理由排斥,可她又害怕會懷孕,這具身體才十七歲,之前一直氣血兩虧,長的也不算太好。
上個月,魏氏表兄的妻子難産去世了,她聽過後特别害怕懷孕生産,如今的醫術不發達,很多女子都過不了那一關。
二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她想在他身邊陪伴他很久很久。
“在想什麼?我進來都沒發現”曹壬已經換了寝衣。
“沒,沒什麼”陸萸紅着臉,忙向裡挪了挪,給他騰出位置。
曹壬沒有繼續問,而是将帳子全部放下後,在她身邊躺了下去。
一時間,二人都不說話看着帳頂,陸萸覺得連空氣都靜止了。
過了須臾,二人異口同聲,“我們”
陸萸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原來他也很緊張,如此,她反而不緊張了。
她側過身子,一副無賴的樣子笑看着他,“美人,怕被我撲倒嗎”
曹壬知道陸萸其實就是個有心沒膽的紙老虎,剛要回話,看到她的領口已經松開,她卻渾然不知。
裡面白色繡花的肚兜若隐若現,白色的肚兜太薄,根本遮不住起伏的山巒。
他的心口頓時狂跳不止,口幹舌燥間,他忍不住問:“我,我可以吻你嗎?”
陸萸聞言,笑容一頓,再次紅霞滿面,強忍住心跳,才低低回,“可以。”
說完,她迅速閉上眼睛,這種事,竟然還要問,真是讓自己尴尬死了。
曹壬慢慢靠近陸萸,見她閉着眼睛,呼吸卻不均勻,眼睫毛微微顫抖着,讓他的心也跟着一顫一顫的,他用手摸了摸她紅透的臉,然後将吻落在她的額間。
見她還沒睜眼,又将吻落在她左臉的紅暈上,然後迅速退了回去。
僅這樣兩個動作,就已讓他覺得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陸萸閉眼前一秒在心底做了決定,她打算鼓起勇氣把自己交給他,大不了同房後喝灼華配好的避子藥,喝一兩次,想來不會傷身體。
誰知,兩個吻後,把陸萸的心都勾起來了,他卻退回去了。
她睜開眼,側過身,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隻見他紅着臉,看着她,“阿萸,女子生産太兇險,我不打算要孩子。”
他是被過繼的太子,與其讓她冒險生孩子,不如讓其他藩王公子們多生幾個,屆時二人也過繼一個來養就是。
如此超前的想法,讓陸萸忍不住自我檢讨,虧她還是新時代女性,竟然沒想過主動提這個話題。
遲疑片刻,她問,“你不喜歡小孩嗎?”
“不喜歡,你若喜歡,你選個藩王府的公子養在膝下即可。”
陸萸動了動嘴唇,卻一時不知該怎麼回,自己已經準備好一切,這事卻突然翻篇了,這感覺真像是坐了趟過山車。
至于他說的領養别人的孩子,她倒沒想過,畢竟她沒生養過,怕把别人的孩子養廢了。
“别費神了,這些事我們日後好好合計就行,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曹壬說着,伸手給陸萸拉好錦被,然後平躺回去了,那睡姿,就跟修行一樣認真。
雖然外面紅燭高照,賬内的光線卻朦朦胧胧的,知道他的想法後,陸萸開始有恃無恐了,躺在床上睡不着的她,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想了一下,她低低喚了一聲,“君期”
“恩?”
“你睡着了嗎?”
“睡着了。”
陸萸。。。。。。
又過了一會,陸萸忍不住出聲,“我還沒睡着。”
那邊沒回應,她還是不死心,幹脆将身子探過去,看着他的睡顔,輕輕在他耳畔吐氣如蘭,“君期知道嗎,剛才那個不是吻。”
原本正在默念清心咒的曹壬聞言,蓦然睜開眼,便看到上方一張笑盈盈的臉。
隻見那張臉越來越近,在二人的心跳聲都能清晰可聞的時候,她把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那天那種感覺又來了,曹壬心跳如雷,頓時忘了呼吸,唇上的柔軟濕熱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和自己緊緊貼在一起。
在他因忘了呼吸而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她小巧的舌頭帶着清香快速描繪了一圈他的唇形。
電光火石間,他忘了思考,迅速擁着她翻了個身,雙手撐在她的兩側,低頭看着身下的她,喘着氣,低啞出聲“你知道自己在玩火嗎?”
陸萸知道他不會對自己做什麼,于是笑着回,“我在教你什麼是真正的吻,現在教完了,可以休息了。”
曹壬不忍心傷害她,可被她這麼一挑逗,心底的燥熱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漸漸平複下來。
見她笑得像隻偷腥貓一樣,雙眸亮如星辰,飽滿誘人的朱唇彎彎上揚,他忍不住想懲罰一下她。
于是,在陸萸驚愕的目光下,他俯身把溫熱的唇壓在她小巧紅潤的唇瓣上,一股冷冽的檀香味撲面,有些急促,有些熾熱,然後學着她的動作用他的力度将她的唇撬開。
他原本隻想懲罰一下她就退開的,誰知唇齒間太美,讓深藏心底的炙熱如野獸一般突然蘇醒,禁欲多年的他,好像要在這一刻盡情釋放,昔日冷情冷性的外表在此時毀之殆盡,他忍不住壓着香軟的少女,重重的吻,深深的吸,貪婪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
陸萸原本隻是想調戲一下美人,順便看看美人紅霞滿面羞羞答答的摸樣,哪裡曉得曹壬竟然活學活用,這麼快就反客為主了。
唇齒相依間,呼吸纏繞在一起,喘息漸重,她躲,他就追,如此幾番追逐,陸萸覺得肺裡的氧氣越來越稀薄了。
快要頭暈眼花時,他的動作突然從一開始的急切變得越來越溫柔,這樣的溫柔讓陸萸慢慢忘了閃躲,忍不住跟着他沉淪,雙手不知不覺間攀上了他的雙肩。
意亂情迷間,一隻灼熱的手穿過寝衣撫上了她的鎖骨,她一個激靈,口中忍不住發出一聲“唔”。
一聲嬌吟讓曹壬的理智迅速回籠,他猛然停下動作,喘息出聲,“對不起!”然後快速翻身出了床帳。
将将吻的熱烈,陸萸的襟口已被扯開,口中唇間盡是他的氣息,她像離開水的魚,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大腦始終處在混沌狀态。
不知過了多久,曹壬帶着一身水汽回來了。
陸萸像一隻烏龜一樣縮在被窩裡,感受到他已趟回身側,卻連頭都不敢探出去看他。
曹壬伸出手臂隔着被子攬住了她,她輕輕挪了挪身子。
隻聽他低沉的嗓音道,“别動,我隻是這樣抱着你睡。”
陸萸真的就不敢動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猜想他已經入睡後,她偷偷從被子裡探出腦袋。
眼前是他俊美的睡顔,她忍不住輕輕向他懷中靠去,然後閉上眼滿足的睡去。
待陸萸睡着後,曹壬才睜開眼,低頭看了眼懷中呼吸綿長,睡夢中嘴角帶笑的她,他也揚起嘴角,将她更緊的收入懷中。
自今晚之後,二人将生同裘,亡同椁,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