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時,周敏敏又跑過來添亂,站在大門外咣咣砸門,孫麗榮聽了就覺得煩,命令老徐把人給趕走。
“這個掃把星怎麼又來了?”
“自從她昨天來了之後,桐桐就開始發高燒,肯定都是她鬧的!”
方錦書吓得不敢說話,隻想着負荊請罪,默默做好本職工作。
而吃了藥後,藥物的催眠作用也發作了,崔書桐睡了過去,為了方便照顧他,方錦書主動向崔太太提議,搬進了他的房間,就睡在側卧,以免他半夜有不時之需。
“好好……錦書,你進去陪着我也能放心一點。”
“幸好家裡還有兩個醫學生,”孫麗榮驚魂未定,害怕地撫摸胸口,眼裡都是感激,“不然這個小祖宗這麼犟,我是真拿他沒辦法。”
等崔書桐醒來,已經是後半夜了,家裡人都在熟睡,他感覺頭不疼了,身體也出了一些汗,渾身舒爽了許多。
整個房間靜悄悄的,小卧室裡的人正在熟睡,有輕微的鼻息傳來。
他聽到響聲,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房間的小卧室,放輕動作下了床,這才發現是她睡在裡面。
崔書桐極力遏制自己沉重的呼吸,生怕驚醒了她,連燈都不敢開。
月光柔和,滲進房間,夜色掩映下,他靜靜凝望她熟睡的臉龐。
“圓圓,你為什麼想要辭職呢?在我家工作受委屈了麼?”
“圓圓,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她的眉眼本來就生的極好看,眼睫毛很長,就像細細的毛絨刷,一下一下刷在他心尖上,實在刺撓。
大概是覺得家裡比較安全,她沒有将卧室的門反鎖,大大咧咧敞開着,如此,也就讓他輕而易舉摸了進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竟然在半夜潛入了她的房間……
大概天氣很熱,她有蹬被子的習慣,海邊溫差大,白天熱,到晚上就低了好幾度,他俯下身,輕輕拉起被角。
卻在俯身的那一刻,看見她袒露在外的肚皮,即使夜色中也白的耀眼,他呼吸加重,胸膛不停起伏,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最後才緩緩幫她蓋上了被子。
生怕發出聲響,他一瘸一拐地離開了房間,坐回床上時,還不小心踢倒了房間的椅子。
右腿膝蓋傳來巨大的疼痛,這痛苦像電流竄遍全身,他強忍疼痛,額頭都沁出了汗水,死死抓着被單,生怕會弄出一絲聲響。
一番痛苦掙紮後,他累得直接癱在了床上,呼吸又開始變得沉重,身體也升起一股子躁動不安。
他煩躁地将頭埋進被子裡,閉上眼使勁睡,可腦子裡都是她的睡顔,那股子燥熱又開始了。
崔書桐伸手進被子裡,右手從腰部緩緩往下伸,看來今晚怎麼都睡不着了……
第二天,方錦書醒來的時候,意外發現他的房間倒了一把椅子,她沒多想,伸手将椅子扶正了。
轉身又看見垃圾桶多了很多衛生紙,崔書桐正在感冒,還以為是他擤鼻涕的紙,她也沒多想,伸手将垃圾倒掉了。
因為發高燒,崔書桐的康複訓練停了幾天,李教授親自上門為他把脈,生怕他身體有什麼不适。
因為之前喝了那麼多的中藥,崔書桐對把脈有些抗拒,也有些質疑,這群老中醫整天給人把脈,能把出什麼來?
“最近肝火有點旺盛啊,年輕人要節制點。”
沒想到李教授第一句話就直接讓他噴飯了。
幸好方錦書沒在房間裡。
他驚覺,看來這中醫果然是有兩下子的,從前那些偏見,也一并煙消雲散了。
“李伯伯,是這樣的,我從前身體素質很好的,”他隻好虛心請教,“自從車禍後,總是小毛病不斷,稍微吹點風就會感冒,吃點不幹淨的就會拉肚子,抵抗力變得很差。”
“我這是留下後遺症了嗎?”
李教授仔細為他把脈,緩緩說出病因:“沒事,不是什麼大病,隻是你身子還沒養好,腎有點虛,脾也有點虛,内裡虛了,身體就弱了。”
“不過你不要擔心,這腎虛不是什麼大病,喝點中藥補補身子就行,如果你嫌中藥苦,不喝也行,在家好好靜養吧。”
腎虛?
崔書桐聽得一臉黑線,剛想張嘴辯解,李教授又勸他:“最近不要動邪火,年輕人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呀……”
崔書桐再度一臉黑線。
“你這兩天先把訓練停了,等治好感冒再繼續吧。”問診結束,李教授起身就要走。
崔書桐連忙扯住了他的衣袖,對上李教授眼裡的不解與疑惑,他舔了舔嘴唇。
僵持半晌才艱難地張開嘴,聲音簡直小到聽不見:“麻煩你給我開一點治腎虛的中藥吧……這次不管多苦,我都會喝下的。”
李教授滿意地點點頭:“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