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夥計,上面想要走這件汝窯筆洗,我是萬萬不敢有什麼意見的。”崔長年眼神凄切,語氣盡是無奈:“可我不能賠了夫人又折兵呀,這汝窯筆洗你們拿走了,我該怎麼應付楊家人呢?”
胡江聽懂了他的意思:“那你是想讓我們幫你一塊應付楊家?”
不然的話,他還就拿不走這件汝窯了?
“二十多年前你和我設的局,總得給人家一個說法吧。”
崔長年沒有否認,擺明是要老夥計幫忙解決的意思:“再說你們前腳把汝窯拿走了,我也沒法弄個一模一樣的出來,到時候楊家人不願意,最後鬧大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繼續糊弄楊家人就是了,”胡江滿臉不在意,好歹應承了下來,“你等我給上面打個電話,想想辦法,一定會幫你安撫好楊家人的。”
就這樣,胡江被迫留下來,幫着崔家一塊應付楊嘉鳴。
崔長年這才問起胡江:“這陣子,裕景都帶着你們去哪了?怎麼天天不着家?”
“反正我最近一直待在酒店裡呢,”胡江沒好氣翻了一個白眼,“那個楊嘉鳴就是一個隻會吃喝玩樂的二世祖,自從來到東山市,就纏着裕景帶他去逛夜店、KTV一類的場所,從來沒把心思放在正事上過!”
崔長年哈哈一笑:“年輕人嘛,喜歡玩是很正常的。”
“楊家三代就是草包飯囊,沒文化底蘊的暴發戶,”胡江眼裡都是不屑,“像楊嘉鳴這種花花公子,即使能拿到真迹,别人也是不會相信的,身上的氣質就不對勁。”
像《夏日江山圖》這種獨一無二的知名藏品,就算普通人手上是真品,别人也不會相信你的,世人隻會信博物館。
即使窮人手裡的古董是真迹,别人也不會相信它是真的,相反,像崔家這種級别的人,即使拿着高仿品出去,别人也會以為是真的。
聽到這話,崔書桐一愣,擡頭不期對上父親的視線,都不自在地錯開了。
幸好談完事,胡江就告辭離開了,崔書桐重新将那件汝窯筆洗放回了密室。
他站在原地,靜靜注視這件汝瓷,依然放在原來的位置,東西卻不是原來的了。
最近家裡發生了太多事,他心裡疑窦叢生,若為了錢,老徐可以直接開口要,父親也不能不給,到底為什麼非要偷走這件筆洗呢?
是哪位高手做出來的這件高仿?還有,老徐現在去哪了?
崔書桐隐隐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可他的思緒停在了這上面。
他歎息一聲,正要轉身離開,一回頭就瞥見了一對祖母綠的耳墜,瑩潤透心的墨綠,靜靜躺在玻璃櫃裡。
他打開暗扣,悄悄将耳墜拿了下來,攥在手心裡。
誰知他剛從密室走出來,就看見了在外應酬一整天、深夜歸家的大哥,在樓梯上對蘇清摟摟抱抱的。
蘇清有些不樂意:“崔裕景,你放開我!”
“從我回來你就愛答不理的,怎麼生氣了?”
“你聞聞你身上都什麼味?”蘇清瞪他一眼,甩開他的手:“怎麼會有女人的香水味?在外面幹嘛去了?”
崔裕景一身疲憊,頭發和襯衫都是亂糟糟的,滿臉酒氣,面色有些發紅,還染了一身胭脂味。
蘇清以為他在外面跟野女人鬼混了,小嘴一撇,眉頭緊皺,不樂意了。
“我在外面可什麼都沒幹,就是陪楊嘉鳴喝了點小酒。”
崔裕景連哄帶騙,像個登徒子甜言蜜語:“你也知道,咱爸讓我想盡一切辦法穩住他,我隻能投其所好,帶他去了一些風月場所……”
“我跟你保證,我可什麼都沒幹!男人嘛,都是逢場作戲的~~”
蘇清冷哼一聲:“我才不信。”
“信不信,你檢查一下不就得了嘛。”他嬉皮笑臉,愈發變成了一副登徒子的浪蕩模樣。
蘇清聽得一愣:“這還怎麼檢查?”
下一秒,崔裕景直接将人抱了起來,蘇清的驚呼還沒叫出嘴,就被他抱進了二樓房間,接着,他一腳踢上了房門。
蘇清先是被扔在了綿軟的大床上,接着是他細密的親吻,混着酒氣一起落了下來。
“等一下!”進行到關鍵時刻,蘇清将人喊住了:“你沒戴套。”
崔裕景情欲上頭,一秒都等不了,容不得她拒絕:“從前不也沒戴過?放心吧,沒那麼容易懷孕的。”
蘇清想起趙雯說他那方面不行,無法生育,既然這樣,也就沒再糾結戴套的問題,任由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