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能不能修複，崔長年眼裡都是心痛：“老胡，你看看這幫盜墓賊，把這些好東西都給禍害成什麼樣了！”

可胡江壓根沒聽他說話，心思隻放在邀功請賞上。

崔長年聽見他給上面打了一個電話：“領導，這次真确定了，确實是南嶽王的墓！”

“現在還沒找到合适的專家……還請你們幫忙聯系一下……這次咱們很有可能要改寫曆史書了！”

因為地下信号不好，所以胡江的通話也斷斷續續的。

崔長年倍感無趣，失望地搖了搖頭，轉身看向兒子，眼裡重新露出一抹欣慰，幸好桐桐是真心熱愛曆史的。

崔書桐檢查完現場後，說：“看樣子應該被搬走了不少東西，得讓張小平這幫人交代清楚，贓物都被藏到哪裡去了。”

“我們已經請了談判專家跟他談，”張警官面露難色，“但是他嘴很嚴，拒不承認自己是張小平，還說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盜墓賊。”

若是普通的盜墓賊，隻需要交代南嶽王墓的贓物就可以了，若是祖師爺張小平，就得把前二十年犯的罪全都交代一遍。

想要撬開張小平的嘴，就意味着讓他吐出所有的贓物，比登天還要難。

崔書桐又問：“談判專家跟他聊的怎麼樣？”

“他不承認自己是張小平，我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張警官有些洩氣，這個張小平确實不是一般人，“上面領導希望他們能自己交代，想着這種人，能多交代一些，說不定就能上交很多文物。”

其意義和價值不是一般的賊能比得了的。

崔書桐說：“要不我們跟他聊聊吧？”

張警官：“行，那我親自送你們過去一趟。”

此時，胡江也終于打完了電話，對衆人說：“張警官，考古這塊你們不用擔心了，我已經聯系了最權威的專家，明早就可以抵達現場。”

轉身又對崔長年說：“老崔，上面非常重視東山市的盜墓事件，讓我們務必保護好文物，重點審查張小平。”

“那我們先把墓地保護起來吧，”崔長年看着中間最精美的棺椁，“東西先放在下面，不要接觸氧氣，等考古隊來了再開棺。”

……

漆黑的夜泛着詭異的甯靜，注定是一個不眠夜，警局的空氣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崔書桐穿着軍大衣，走進審訊室，終于見到了傳說中祖師爺的真容。

長相平平無奇，一張大衆臉，丢在人群中沒有任何閃光點，就和你身邊無四十歲的大叔一模一樣，甚至有幾分親切的感覺。

完全不符合人們對盜墓賊奸詐陰險的想象。

張警官說：“我們現在基本了解了他的情況，此人原名魏振華，農民家庭出身，隻有初中學曆，行走江湖代号為張小平。”

張小平被拷在桌子上，十分不配合工作，就像爛泥一樣睡着了。

崔書桐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敲了敲桌子：“你是張小平嗎？”

中年男人幽幽睜開一條縫，眼皮子半睜，從眼縫悄悄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青年，認出了此人就是在郊外和他扭打在一起的年輕人。

頓時來了氣，從鼻子冷哼一聲，滿臉都是不服輸的模樣。

崔書桐故意激怒他：“原來你就是祖師爺張小平呀，我還以為多厲害呢，不過就是傳出來的虛名。”

“你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懂什麼？”張小平睜開了眼。

“現場發現了那麼多現代化的儀器，”崔書桐的語氣充滿陰陽怪氣的質疑，“但凡是學考古的大學生，也會根據這些設備探測地質，從而判斷地下是否有墓坑。”

“你懂個屁！”張小平的語氣有些激動：“儀器隻能判斷地下是否有墓坑，他們能找到正确的入口嗎？”

崔書桐繼續與他犟：“就算你厲害又怎樣？他們是正兒八經的考古，你說白了是一個賊！”

“他們考古個錘子！”張小平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這些考古專家也挖了不少墓吧，禍害的古墓還少嗎？”

“這群飯桶根本就不會挖，找不到正确的入口，隻會上挖機正面開墓，導緻氧氣進入，文物都受損破壞掉了，這群專家就是廢物！”

崔書桐據理力争：“可他們是為了研究曆史，要麼就是去拯救被盜的古墓才去挖，你們不過是為了滿足個人私欲，憑什麼質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