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劍出鞘,劍光冷冽地在散發女子閃過。
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公主府的侍從欲将葉秦虞護衛返府。
葉秦虞往那女子身上瞟了幾眼過後,眼睛沒擡,往一旁關常伸出手,冷聲道,“本宮的大裘。”
待關常遞給她,她瞬間将跪在身前的女子圍住。身旁的侍女妙兒看清女子後面容一驚。
竟然是玲兒!
“公主……殿下,殿下奴婢對不住你……”玲兒出聲,此時的她已不如往前那般活脫。她的臉滿是淤青,衣衫不整,蓬頭散發,不難讓人猜到她經曆過什麼。
葉秦虞此時臉色沉得發黑,沉聲問道,“誰弄的?”
玲兒沒有回答她,而是自顧自地說着,“殿下……奴婢幾月前結識了一侍衛,他騙得奴婢信任,說他長姐生辰将至,又仰慕殿下的畫作,他想為長姐打造一首飾。可他又不似的其它女子,便懇請奴婢将公主的帶給他瞧瞧。怪奴婢鬼迷心竅,奴婢偷盜公主之物給他……可是可是……”
察覺玲兒的呼吸急促,葉秦虞讓侍衛拿着令牌進宮請太醫,她想要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可惜未成功。
“奴婢拿給他之後,他……他竟将奴婢敲暈行了苟且之事,奴婢後來才知曉他是安牧侯沈二公子的人。他之後又将奴婢賣給金越,他們讓奴婢吃了毒散,奴婢越反抗他們欺負得越緊。他們……他們……”
“夠了。”葉秦虞已經了然之後的事情,“活着就夠了。”
玲兒搖頭,“殿下……沈二公子意圖對您圖謀不軌……殿下金枝玉葉,玲兒做足防備,玲兒的内襯裡有着血書,玲兒……對不起殿下。”玲兒說着就要将證據拿出來,葉秦虞阻止她,“沒事的。玲兒,别說話,太醫院有醫官來着呢……”
“殿下。藥散無解的……幸得玲兒之錯并未給殿下造成更大的困擾……玲兒若不說便沒機會再與殿下說……”玲兒想笑着安慰自己的公主殿下,可她一笑嘴角湧出黑血。她扭頭看向一旁早已哭成淚人的妙兒,“照顧好殿下……來世……”繼續為知己。
黑血湧動,牽扯着女子本就傷痕遍布的身體,漸漸地她聽到周遭的聲音變得模糊,最終阖上雙目。
太醫官來到時,玲兒已被轉入她曾經在的公主府卧屋。女子雙目緊閉,身體已被換過衣服,傷疤更為顯露,而她青紫的臉上竟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葉秦虞吩咐侍衛将玲兒的屍首好生安葬後便在主殿靜坐着,她手中握着那張血書,神情淡漠。妙兒守在一旁不敢吱聲,隻得靜靜地守在濟安公主身旁。
“大理寺不去了,我要進宮。”葉秦虞甩下一句冷意十足的話,拂袖而去。
禦書房。
五皇子葉疏衍正跟皇帝呈報戶部事宜,正巧濟安公主進宮。
葉秦虞憤憤地将事情經過告知皇帝,禧景帝默了半晌。高位的帝王将目光移至五皇子身上,問道,“小五,你覺得朕該如何處置?”
隻見同樣沉默了許久的葉疏衍拱手作揖,清脆的嗓音在殿内響起:“父皇,兒臣認為沈二公子沈揚折辱女子,意圖謀害公主名聲,按我朝律法應當移交刑部,由刑部與大理寺按律懲處。”
禧景帝擺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視線落在葉疏衍那雙同愛妻極為相似的眉眼上,稍微歎息。
“移交刑部,可看出父皇明察治理之策,此其一。此案涉及皇姑姑,不應由父皇主張查辦,此其二。”葉疏衍再次拱手朝禧景帝作揖,“此乃兒臣拙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