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血肉都被吞吃殆盡的疼痛,同時伴随着靈魂都要碎掉的疼。
好痛啊。
為什麼這麼痛?
——
不知過了多久,兔子覺得自己已經被吃得隻剩下一點骨架了。
……
她的嘴巴已經發酸了,哪怕已經結束,她一時間酸得沒辦法合上。
在昏昏沉沉間她想……終于結束了……
但折磨她的食肉動物隻是交換了一下位置。
她強撐着因為流淚而酸澀不堪的眼皮擡起眼睛來看,瞥見了溫瀾生那張漂亮陰柔的臉。
“一一現在要幫我喔。”
不要……
不要……
然而等待她的,是沒有盡頭的噩夢。
今晚注定不是一個溫和的良夜。
——
在結束的時候林荷衣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
瀾生摸着她的小肚子:“一一會不會懷孕呀
但這的林荷衣已經沒辦法回答她了。
溫瀾生甜蜜地笑着:“懷孕了也沒關系啦。
“我和懷瑾都會負責的。”
“一一到時候和我們結婚,好不好呀?”
——
在後半夜的時候林荷衣發燒了,燒得猝不及防,是在梁懷瑾給她清理身體的時候發燒的,她的身上可以說是一片狼藉也不為過。
豆腐現在泡在水裡,潤得像水,天知道食肉動物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沒有把已經可憐兮兮的小兔子再吃一次的。
梁懷瑾紅着臉出去了,溫瀾生上來接手。
人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燒的
淩晨五點的時候,外面開始下起了雨,雨夜的天氣都是潮濕沉悶的。
兩個從來沒有照顧過人的少爺,面對着發燒的愛人不知所措,梁懷瑾去端了盆涼水,把毛巾打濕給人擦身。
溫瀾生則是換上了衣服,冒着雨跑出去買藥。
附近的藥店都關門了,他便開着車沿着黑漆漆的城市街道跑。
狼心狗肺的小瘋子,第一次感到了愧疚。
——
酒店裡面的梁懷瑾動作也一直沒停,水換了三次,大概六點半的時候溫瀾生拿着藥回來了,因為急着沒有帶傘,頭發都被雨水打濕了。
喂了藥,喂了水,人終于在八點多的時候從高燒變成了低燒。
“這個藥……你幫她塗吧。”溫瀾生把藥膏放到了梁懷瑾的手中:“我去買早餐。”
梁懷瑾比他自制力好一些,但其實碰上林荷衣,他們兩個都半斤八兩。
他在出門的時候專門轉過身來叮囑梁懷瑾道:“盯好了,如果她醒了,别讓她跑出去。”
“我們都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溫瀾生精緻的眉眼隐沒在陰影裡。
梁懷瑾抱着昏睡過去的愛人,嗯了一聲,收緊了擁抱着對方的手臂。
——
他肯定是個變态,梁懷瑾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好像和她呆在一起的這十幾個小時裡,他沒有一刻不是*着的。
他是*着給人上完藥的。
上完藥之後幾乎是一刻不停地就進了浴室,嘩啦啦的冷水澆了下來,澆不滅他的肮髒……
——
林荷衣醒來時被男人抱在懷裡。
她身上很痛,此時正密密麻麻地疼。
她嘶了一聲,伸手去推。
手上也軟綿綿的,沒有什麼力氣,但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适,将她松開。
昨夜的混亂仿佛一場噩夢,但身上的疼痛卻告訴她這不止是一場夢。
梁懷瑾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語氣溫和地和昨夜那個冷酷的男人完全不同:“餓了嗎?”
她瞳孔是渙散着,眼睛也哭腫了。
“瀾生出去買早餐的,一會就回來,你有沒有想吃的,我現在給他發信息。”
她麻木生鏽的大腦終于開始運作了起來。
此時她的腦海裡隻剩下一個想法。
逃出去,然後報警……
她轉過頭看着梁懷瑾,嗓音沙啞地不像話:“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都髒了,昨天晚上已經丢了,想要穿什麼我現在去和瀾生講,讓他帶回來。”此時的梁懷瑾出乎意料地好說話。
“藥。”她啞着嗓子道。
梁懷瑾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吃太多藥不好。”
“避孕藥。”她咬着牙道:“你别裝傻。”
——
梁懷瑾頓了頓,猝不及防地撞上了那雙又開始流淚的黑色眼睛:“我還在上學……我不能現在就懷孕。”
“把藥給我好嗎?我求你了。”望着那雙眼睛,細細密密的疼痛湧上心頭,男人附下身子去親吻着那雙漂亮的眼睛。
“好,我去給你買。”說完男人翻身下床,将衣服套上,拿着錢包就出了門。
林荷衣強撐着酸痛的身體坐起來,每動一下對于她來說都是酷刑。
她的衣服被丢了,他們沒有給她留下可以穿的衣服,一起身,那白色的床單就滑了下來。
她想要去找她的手機,但是轉念一想,那兩個瘋子連衣服都不肯給她,怎麼會把手機放在房間裡呢。
她強忍着胃裡翻騰的,想要嘔吐的欲望,頭痛地又倒了下去。
——
梁懷瑾回來的時候手裡拿着藥,他在藥店裡面咨詢了很久,詢問那種口服的避孕藥副作用最小,但卻被賣藥的醫生盯得頭皮發麻。
“害怕副作用你不知道**嗎?現在來馬後炮什麼?”那個醫生是個剪着齊肩短發的中年女人,眼神攝人的厲害。
他總不能說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人避孕,懷上了就先找個地方鎖起來,等法定年齡一到就和其中一個領證結婚。
他們在一一到底和誰領證這件事上還沒有達成統一,不過那是他們關起門商量的事情,現在當務之急的是先把人攥到手心裡。
但是看着一一的眼睛他心軟了,一夜癫狂之後,他的憤怒已經發洩地差不多了,剩下的隻有濃得化不開的喜歡。
他被質問地說不出話來,拿了藥就逃似地跑出了藥店。
梁懷瑾回去的時候溫瀾生已經将床上睡昏過去的林荷衣抱起來了,居然是又開始燒了,溫瀾生帶回來了幾件幹淨的衣服,還有沒有拆封的一次性内褲。
将人穿戴好之後就背了起來,林荷衣燒得整張臉都紅撲撲的,粉白的小臉埋在他的肩膀上,一個全然依賴的姿勢,讓他感覺自己現在真的非常非常非常幸福。
“你先去地下室把車提出來。”溫瀾生對剛進門的梁懷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