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她知道她不說丹尼爾也不會在意,可能他隻是随口問了那麼一句。
她是結巴,沒辦法把事情描述得太具體,就是簡短地把自己被一個莫名奇妙地白男拐去餐廳的事情概括了一下。
在她說完之後丹尼爾也便就沒有搭話了,這才符合他的性格,就好像剛才的那一問隻是為了履行任務一樣。
——
到了家之後她沒有像之前那樣,一回來就像隻老鼠一樣找個洞躲起來,而是主動走進了廚房打算做飯。
她晚飯在那個神經病白男的逼迫下已經吃完了,但是丹尼爾卻因為等她現在還沒有吃過東西。
見她走近了廚房,丹尼爾蹙着眉走過去,攥着她的手臂想要把她扯出來,林荷衣這次卻主動抓住了他握住自己手臂的手。
哪怕她還是會因為這種身體接觸而恐懼不已,但是卻已經找到了克服的辦法。
她感覺到丹尼爾的身體僵住了,心裡的恐懼驅散了不少,說不定丹尼爾比起她更不想親密接觸呢。
她擡起眼睛很認真地看着面前的人:“我…我想…為…為你做…做些事情…請…請不要拒絕我……”
她很少能這樣認真地把一長串話說清楚,感謝站在她面前的是丹尼爾不是别人,放在别人身上對方根本不會這麼有耐心地聽她把話說完。
丹尼爾的手收緊了又松開,最終放開了抓住她手臂的手。
——
吃完晚飯,林荷衣照常得吃完藥洗完澡,背了幾個單詞之後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而她房門的鎖卻悄無聲息的被外面探進來的金屬彎鈎給鈎開了。
進來的男人動作輕車熟路,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對方站在林荷衣的床邊凝視了熟睡的認很久。
她似乎很沒有安全感,睡着的時候也是縮成一團的,雙手交叉着放在胸前,蹙着眉,哪怕是做着夢也一副難受的樣子。
男人目光掃過她的側臉。
丹尼爾罕見地有些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以往他走進來的目的都很明确,就是床上的人,一直壓抑自己欲望的感覺并不好受所以一當這個帶給自己欲望的人在熟睡的時候,那些刻意隐匿起來的情感就會傾瀉而出。
他會嘗試着去親她,就像男人親吻自己的情人一樣親吻着面前的這個人,然後剝去她的衣服,把人抱在懷裡,細細地撫弄她身上每一寸的皮肉,就像丈夫對待妻子一樣對待着這個人。
白天的時候,他們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她是他迫于父親壓力不得不接受的麻煩,但在晚上的時候,一切掩飾都會被夜幕撕碎魔鬼最終也會露出殘忍的獠牙出來。
但現在他卻是真真切切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依舊還是想要撫摸她,親吻她、甚至是□□她就像過去那些帶給她傷害的人對她做的事情一樣。
可他卻奇怪地什麼也沒有做,他隻是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替她掖好了被子,就這樣坐在她床邊靜靜地看着她 ,看了許久。
許久過後他起身在這個房子裡面走動了一下,林荷衣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很喜歡看書,這是她除了滑冰以外的第二大愛好,可能怯懦的人總是需要那麼一點可憐的精神寄托。
對于林荷一臉來說,每當她痛苦的時候 那些由文字組成的大海就是她逃避的天堂,她會變成一條小魚,魚兒的記憶隻有七秒,對于魚來說,什麼都很短暫,什麼都很漫長。
丹尼爾随便抽出了一本書,書被主人統一地用封皮包了起來,沒有名字,隻有編号,哪怕是記憶力再怎麼不好,林荷衣對于這些書的編号依舊是爛熟于心。
“My big fish must be somewhere。”
——一定有屬于我的大魚在什麼地方等着。
下面是用很圓很圓的英文字體寫下的一句話。
——I want to be a fisherman.(我想成為一個漁夫。)
漁夫哪怕被風吹日曬,臉上滿是縱橫的溝壑,但他的手臂是有力的,他的靈魂是堅韌的,哪怕丢失了魚叉,被命運的海浪擊打,拼搏過後依舊一事無成,卻任然擁有希望。
總有一條屬于他的魚在等着他。
她以前有追逐大馬林魚的勇氣,現在卻已經消失了,她終究不是漁夫,她隻是一條無能為力的小魚。
丹尼爾合上了手中的書,把它放回了原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