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主任:“從姚小姐與那位患者過往的病曆中看,兩位曾有過一樣的創傷經曆。如果姚小姐不介意,我建議,姚小姐與那位患者前往精神科共同治療。”
姚映書:“那個人……是誰?”
誰會和她腦電波同頻?難道,他與她一樣在做夢?做一樣的夢?
小袁:“為保障患者在咱們醫院就診的隐私,請姚小姐在此稍等,待咱們向那位患者說明情況、征得同意,再安排您二位見面。”
老主任:“姚小姐可以放心,在那位患者接受‘共同治療’的方案前,咱們絕不會透露姚小姐的身份。”
另一間VIP病房中,孟則承沒等到醫生告知情況,先從任原口中得知,姚映書也在聖瑪麗亞私立醫院,也在精神内科,也做了睡眠監測。
“孟哥,你信緣分嗎?這,不就是緣分!”
任原表情誇張地說着,艱巨的“牽線”任務,讓他不得不想方設法,哪怕生搬硬套,也要将孟則承與姚映書湊在一起。
孟則承起疑,皺着眉看他,“你怎麼會知道?”
任原眼神飄忽,張了張嘴。
孟則承眯起眼,眼中懷疑之色增添幾分。
任原忽然想到一個借口:“剛聽小護士說的!”
孟則承仍舊眯着眼看他。
被看得心慌,任原在他眼皮子底下待不住,說要去看看醫生怎麼還沒來,溜了。
他走後不久,老主任就帶着小袁敲門進來,将先前對姚映書說過的話,又說了一遍給孟則承聽。
小袁:“……孟先生,如果你決定與另一位患者共同治療,咱們這邊立即安排您二位見面。”
結合任原先前說的——姚映書也在醫院,孟則承略略一想,就猜到了醫生口中的“另一位患者”是何許人也。
見?不見?
共同治療,意味着他的夢很有可能被姚映書知曉,那她會如何看他?
鄙夷?嫌棄?厭惡?
他雖是身不由己,但也百口莫辯。難道要他在姚映書眼裡平白無故地變成個下流的變态?他多冤枉!不行,他要把“夢”的秘密爛在肚子裡。
不見,才保險。
孟則承想趁着一時的決心婉拒共同治療的建議,一扭頭,見着老主任、小袁倆人正殷切地看着他,忽然想到姚映書曾說過自己被噩夢困擾,如果共同治療,能夠消除她的噩夢……
*
孟則承沖動答應共同治療,跟随老主任、小袁去見姚映書,走到病房門前,他就有點反悔了。
老主任敲門的動作在他眼裡變得緩慢……
慢得他腦子裡糟糕的預想像雜草一樣瘋長,他在草叢中變得越來越小,一個巨大的姚映書突然在草叢間隙間露臉,一把抓起他,在他臉上寫下兩個字:變态!
老主任轉動門把手。
孟則承呼吸急促,眼看着門打開,裡面沒人。一種慶幸的感覺如春風拂面,令他的心髒放松。小袁得知姚映書臨時有事,留下聯系方式,離開了醫院,讓護士打電話另約時間。
護士點頭,拿起護士台的座機聽筒,撥号。
孟則承快步走過去,按下挂機鍵,動作一氣呵成。看到忽然近在咫尺的帥氣臉龐,小護士自動忽視掉他眼底的慌張,直愣愣地看着他,露出癡迷的微笑。
深吸一口氣,孟則承轉過臉,向老主任和小袁表示,自己還需要考慮一下,關于他的情況以及共同治療的事,希望醫院能夠保密。
老主任:“這是一定的。”
得到保證,孟則承推着趕來了解情況的任原,匆匆離開神經内科,到地下車庫中,做賊似的鑽進停在角落的車裡,剛要松一口氣,正好看到姚映書的車離開,吓得他趕緊将臉埋下去藏住。
等到汽車駛過,他才伸長脖子看,确認姚映書已經離開,才松下緊着的心,心想,危險解除。
下一瞬,他一扭頭,又見着任原趴在車窗玻璃上看他,像個在窺探的變态。
吓!
任原:“孟哥,我還沒上車呢。”
孟則承打開中控鎖。
任原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剛扣上安全帶,豪車一下子啟動,轉彎,沖刺,飛出地下停車庫……
任原吓得一路驚叫連連。
*
姚映書在咖啡廳見到自家公司的高管孔瑞瑩,從她手中拿到可以用于自己碩士論文的真實數據資料。
孔瑞瑩:“姚小姐,您看看,是否還需要别的什麼資料?”
姚映書:“孔總監,難怪爸爸常誇你厲害,你幫我準備的資料很全面,對我很有幫助。麻煩你了。”
孔瑞瑩揚起紅唇,“幸得姚董厚愛。再者,我替我未來的老闆辦事,何談麻煩?是我比别人先有機會向小老闆證明我的能力。”
姚映書收起手裡的資料,笑着說:“我相信爸爸的眼光。”她忽然想起什麼,又說:“聽說……伯父是孔敬導演?”
孔瑞瑩點點頭。
姚映書:“我的第一部戲,就是孔敬導演指導拍攝的《城北之春》,感謝孔敬導演給當時還隻是新人的我一個機會,請代我向伯父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