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娘呢。
唯一的一位婦人聽到自己的名字立刻往前與朱福甯見禮道:“茹娘見過公主。”
一聽這自稱,朱福甯敏銳的問:“不是宮裡的人。”
黃錦給朱福甯擦臉的動作一頓,如實答道:“不是宮裡的,為人品性信得過,公主大可放心。”
朱福甯應下一聲,自知不是細聊的時候,興緻勃勃的轉移話題問:“那他們呢?”
“這兩個,一個是黃守中,一個是李新成,都是宮中的老人,也是奴婢手把手教出來的,公主且留着聽用,若有不妥當的公主隻管告訴奴婢。”黃錦同樣不想将話題留在茹娘那兒,因此立刻選擇順着朱福甯的話介紹另外兩個人。
“奴婢拜見公主。”左邊微胖,和黃錦有幾分神似的是黃守中,另一個瞧着沉默寡言,有些古闆的是李新成。
朱福甯颔首道:“好,父皇安排的,黃伴親自送來,都留下吧。”
黃錦聽着眉開眼笑,叮囑道:“公主雖為公主,伺候的奴婢未必沒有欺負公主年幼的心思,公主若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隻管告訴奴婢,奴婢定為公主教訓他們。”
這話朱福甯信,重重點頭道:“好。”
對上一個乖巧聽話又長得機靈可愛的孩子,沒有人能不喜歡,正因為喜歡,黃錦臉上笑容都沒停過。
“辛苦黃伴了。”朱福甯相信黃錦是盡心盡力為她挑了人的。
黃錦豈敢言苦,連道不敢,“公主沒有别的吩咐奴婢先行告退。”
“送送黃伴。”朱福甯吩咐一聲,視線落在黃錦剛送來的人身上,黃守中反應極快的應下一聲是,朱福甯的視線從他身上劃過,很快又收回。
黃錦将朱福甯的反應盡收眼底,臉上的笑意加深。
黃守中在前為黃錦引路,喚了一聲幹爹,黃錦隻叮囑道:“好好辦差。”
原本隻是說幾句奉承為讓嘉靖聽了高興,朱福甯一個小孩再聰明能聰明到什麼地步?可是一照面朱福甯既看破茹娘來曆,借一句送他的話,又從中探明黃錦送來的兩人各自的性格,種種迹象,同樣讓黃錦意外。
“是。”黃守中豈敢不應。
目送黃錦走遠,等他再回屋,朱福甯正在問起茹娘來曆,“為何進宮?”
茹娘萬萬沒有想到朱福甯問得如此直白,頓了半響後倒是硬氣的道:“茹娘可以不答嗎?”
朱福甯一開口即碰了硬釘子,手上一滞,一旁伺候的宮人既要出言喝斥,朱福甯已然肯定的告訴茹娘,“可以。”
屋裡的人都詫異的拿眼望向朱福甯,沒有一個想到朱福甯竟然會是這樣的答案。
“黃伴把你送來說清楚你是要做什麼的嗎?”朱福甯有此一問,畢竟那可是她千求萬求才争取到的。她好奇但可以不追問茹娘的來曆,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不想說的話,不想做的事,她不強求。可是如果茹娘不能好好的教她本事,她絕對不要。
“教公主武藝。”茹娘顯得有些木讷的答話。
朱福甯欺身相近道:“是要傾囊相授。”
茹娘一頓,朱福甯補充道:“這是要求,不是商量,能做到你留下,做不到我讓黃伴另尋他人。”
這回茹娘一時竟然失了禮數,目不轉睛的盯向朱福甯。
朱福甯與之對視,四目相對,都從彼此的眼中清晰看清對方的堅定的面容。
“練功很苦。”茹娘也是苦過來的人,哪怕朱福甯瞧着不像在玩笑,她也需要有言在先。
“吃不了苦是我的事,你隻須傾囊相授。”朱福甯依然強調傾囊相授四個字。
茹娘有些不解,大明的公主為何要自讨苦吃。傾囊相授這一點,茹娘提道:“黃公公隻道教公主武藝,并非傾囊相授,公主想要學我所有的本事,該是另一個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