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沒時間找對象,而是根本就沒有兒女情長的心思。看她這筆直的行事風格就知道了。
傅筠思考了良久,也沒想好要怎麼才能在夜藍這種油鹽不進的人手裡脫身。
“小巴,你說我要是告訴她蘇傅筠的身份,她是不是就不抓我了?”
【這個可不一定,不過,應該可以試試。】
兩人走了好長一段路,眼看就要到府衙的時候,傅筠開口道:“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的名字以及哪裡人,你就可以放我走了?”
夜藍淡淡地瞥了傅筠一眼,沒同意也沒反對。
“我就當你默認了。”傅筠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地說道:“我剛才之所以沒告訴你,我的身份,那是因為我是蘇檀最小的兒子蘇傅筠。”
夜藍瞳孔微震,顯然有些驚訝:“你就是那個傳聞中一身痨病的蘇家小公子。”
傅筠:“是我,但是傳言不可信,你也看到了我健康的很,并沒有身患絕症。”
夜藍腳步在府衙的門口停了下來,面露不解:“先前蘇家遇上走水事件,蘇檀說他小兒受了重傷,不能見客,你怎麼看着并不像有重傷的樣子?”
傅筠搖了搖頭,諷刺一笑:“确實受傷了,還差點命喪黃泉,不過那點傷早就養好了。而且并不是我見不了客,而是我與蘇家家主決裂了,我離開了蘇家 。”
夜藍聞言眼底頓時一陣驚濤駭濤,片刻之後,恢複平靜。
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底劃過一道隐隐的暗芒,而後出聲詢問:“我聽說蘇家長女也去了鄉下養傷,不知可有這回事?”
傅筠自然不會告訴她真相,隻是順着她的話回答:“是的,據說是在山上受的傷。”
“哦?是嗎?”清冷中帶着點威嚴的女性嗓音自府衙的門口響起。
傅筠心裡咯噔了一下,聽出說話的人是誰了。
芷蘭果然也出宮了,并且還直接撞上了她,真是冤家路窄。
他隻能轉頭看向别處,盡量不和女帝對視,希望夜深人靜的時候,她視力沒有那麼好,讓他蒙混過關。
“陛下。”夜藍聞言連忙轉過身,彎腰恭敬地行了一禮:“您還沒回宮?”
女帝走出府衙,一步一步朝着傅筠和夜藍的方向走來。
“重要的信息還未查到,這宮不回也罷。”
她的語氣很平淡,但是卻有着不容置疑之意。
“是!屬下多派些人馬,加大巡查力度。”
女帝點了點頭,視線落在傅筠身上,不消片刻,她就淡漠出聲:“朕應該稱呼你蘇姑娘,還是蘇梓鋅?”
傅筠驚了:“……”這女帝是火眼金睛嗎?這大晚上黑燈瞎火的,怎麼能一眼就認出來?
他有些尴尬地收回目光,迎上女帝的視線,硬着頭皮解釋:“抱歉,當時我想脫離蘇家,所以才男扮女裝,并不是有意要騙你們。”
女帝目光鎖定在傅筠身上,神色晦暗不明,并未言語。
傅筠心想:估計女帝心裡正壓着火呢!看來這事是不可能輕易善了了。
“果然是你。”夜藍頭一回露出些許激動之色:“我方才還在懷疑,他和山上的蘇家之女這般相像,會不會是同一人,但是沒敢直接認定。”
她對着傅筠上上下下掃了一圈,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難怪去蘇家的時候,除了那蘇家二公子,你與蘇家長女一次都不曾出現,原來起因全都在你。蘇檀好大的膽子,竟敢欺瞞聖上,可真是罪該萬死。”
傅筠揉了揉太陽穴,知道該來的始終都會來,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但他還是想再垂死掙紮一下,隻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雖然當時我是迫不得已,但我确實騙了你們,這事是我做得不夠厚道。如果你們要治我欺君之罪,我也沒什麼好争辯的。不過,在處罰我之前,能不能讓我戴罪立功?”
“你要戴罪立功?”夜藍似乎覺得有點好笑,反問道:“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如何戴罪立功?是能上陣殺敵,還是有改善民間疾苦的良策?”
傅筠搖了搖頭,如實回答:“并不能,但是我……”
夜藍雙手抱胸,嗤笑了一聲:“那你說什麼大話?”
“夜藍,你先進去。”女帝可算是開了金口。
“是!屬下告退!”夜藍瞪了傅筠一眼,頗有些不甘心地轉身離去。
女帝目光沉靜地看着傅筠,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你想如何戴罪立功?”
傅筠迎上女帝的視線,神色肅然地回應:“如果我說給我半年時間,我能替你填充國庫,你信還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