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藍與錢清淩聞言側目看向傅筠,眼底皆是露出一抹詫異。
夜藍問道:“現下?”
傅筠點頭:“對,方便嗎?”
錢清淩瞥了一眼店鋪的人流,沒等夜藍回應,忍不住問道:“這麼多買家,你不去招呼?”
傅筠輕輕搖了搖頭,耐心解釋:“櫃台位置有限,裡面已經有陸知笙他們三人在了,我就不用去湊熱鬧了,正好你倆今天都在,我把後續的安排跟你們探讨一下。”
錢清淩望向櫃台位置,的确已經沒有多餘的空間站人了。
“原來如此。”她看向夜藍:“老夜,你怎麼看?”
夜藍默然片刻,回道:“那便依蘇公子所言,你我二人閑暇時候不多,下一次正兒八經的會面也不知要等到何時。”
錢清淩深以為然:“沒錯,最近總算是查出點眉目,我們務必要趁熱打鐵,否則錯過時機可就很難再有發現端倪的機會了。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點空來,接下來我們二人的時間隻會更緊張。”
傅筠心中有些動容:他不過是一個商人,夜藍和錢将軍百忙之中卻還願意擠出時間來參加開業慶典,已經給足他面子。
不說作為合作夥伴,單單隻作為朋友來說,也相當講義氣了。
他有些過意不去:“真是辛苦你們了,事務繁忙還要擠出時間跑這一趟。以後我們會有很多這種開業以及慶典類的活動,下次你倆就不用特意抽時間過來了,我知道你們有這個心就行,本來官居要職就不容易,一大堆事等着你們去處理,我要是再不理解一下那就太不應該了。”
錢清淩與夜藍聞言皆是微微一愣,而後眸中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夜藍打趣道:“一直以為你傲慢不遜,看來也并非盡是如此,也算是粗中有細。”
傅筠:“……”那不叫傲慢不遜,那叫自信從容,勝券在握。
錢清淩瞪了夜藍一眼,眸中似乎有着責怪之意。
顯然是在怪她言語過于直接,怕是傷了蘇小郎君的心。
夜藍扯了扯嘴角,回了錢清淩一個白眼,以此表示對她重色輕友的不滿。
錢清淩收到夜藍抗議的眼神,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目光,狀式擡眸掃向人頭攢動的人群,快速轉移了話題:“蘇公子,此地恐怕不是談話之所。”
傅筠聞言立馬把剛才的談話内容抛之腦後,談起了正事:“這裡确實不方便,那你們有沒有會談的地方推薦?”
錢清淩提議道:“去我那吧!離此地也不遠。”
夜藍沒有出聲否決,顯然是同意了。
将軍府裡都是錢清淩的人,傅筠自然沒什麼異議。
錢清淩見夜藍和傅筠都沒有意見,當即彎了彎嘴角,神情相當于愉悅:“走吧!”
夜藍離開之前,掃了一眼等候在不遠處的屬下,出聲囑咐了一句:“林杏,你帶幾個人守着這裡,若有任何異動,派人來将軍府尋我。”
林杏連忙拱手應下:“是,屬下領命。”
夜藍這才跟在傅筠與錢清淩身後離開。
隻用了一盞茶的功夫,三人就抵達了将軍府。
傅筠進入正廳落座,錢清淩安排人守在門口,又吩咐下人上茶水糕點。
等到錢清淩揮退下人,正廳裡就隻剩下了傅筠,夜藍和她三人。
傅筠主動開口:“談話之前,我想問一下,夜統領知不知道我讓錢将軍物色石工一事?”
夜藍秀眉微挑:“怎麼?”
傅筠思索片刻,才如實回答:“要是女帝沒有向你提過這這件事,我就不好和你一起讨論,之前女帝交代過,這事除了她之外不能輕易透露出去,恐怕會引起騷亂。反之,如果她已經交代過你協助我辦成這件事,那就沒關系了,我們盡管知無不言。”
頓了頓,他又面露歉意地補充:“我知道你是剛正不阿的人,也不會做任何傷害女帝的事情,但這事特别重要,女帝當時傳達給我的意思就是,除了她我不可以讓任何人知曉這個計劃,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謹慎對待。”
先前夜藍是有說,女帝派她來協助他,但沒有說明是隻負責開店鋪的事,還是也包含了演武場和采礦這兩件比較隐秘的事。
錢清淩聞言神色嚴肅了幾分,目光看向夜藍,眼裡有着詢問之意,焦急地等候她的回答。
夜藍神色平靜地回答:“陛下與我說起過此事,但沒有明說你要石工有何用。”
“不過……”夜藍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陛下說了,若是你犯了不可饒恕之錯,讓我就地正法即可。”
傅筠:“……”連辯解的機會都不給嗎?不愧為一國之主,夠冷酷無情的。
他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做殺人放火這種喪盡天良的事,絕對做個遵紀守法的良民。”
夜藍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
錢清淩見狀,連忙打圓場:“我們自然是相信蘇公子為人的。”
傅筠輕笑着點了點頭,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直接進入主題:“我要石工,是因為我需要他們幫我找一種東西,如果成功找到了,将會給女帝帶來很大的幫助,至于具體是什麼?等找到了你們就明白是什麼東西了。”
夜藍道:“既然是如此重要之物,為何不對外放出尋幽探奇之榜,人多豈不是更容易尋到此物?”
傅筠搖頭道:“這樣可不行,有些東西一旦被普通人知道,就會引起很大的騷亂,所以這事前期最好是保持神秘。而不讓别人知曉真正的原因,也是為了杜絕不必要的麻煩。”
錢清淩問道:“這便是你讓我隻找信得過之人的原因?”
傅筠點頭回應:“沒錯,隻有知根知底,才有可能不發生難以預料的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