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筠臉色驟然一變,猛地從椅子上起身,顧不上夜藍和錢清淩是什麼反應,就急匆匆地朝門口疾步而去。
看到一向冷靜自持,運籌帷幄的蘇公子頭一回露出這麼急切的神色,夜藍與錢清淩下意識對視了一眼,随後趕緊起身跟了上去。
傅筠一把拉開房門,急聲問道:“清茗閣出什麼事了?”
站在門外的侍衛看到開門之人是傅筠臉的這一刻,頓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呆呆盯着他的臉,沒有給出回應。
傅筠見擋在門口的人愣怔着不回話,神情更是焦灼了幾分:“請你回答我,清茗閣究竟出什麼事了?”
侍衛還是處于呆愣狀态,她眼裡的傅筠,一襲青衣如竹,清雅脫俗,風度翩翩,豐神如玉,絕世芳華,纏腰束帶更顯君子謙謙,束帶矜莊。
此刻她眼前這個宛如谪仙的小公子,言語舉止仿佛都被放緩了速度與消了音,成了一幅在她面前緩緩展開來的美輪美奂,攝人心魄秀美畫卷。
“嗯哼!”
錢清淩輕咳了一聲,面露不悅地開口:“問你話呢?愣着作甚?”
“啊?”杵在門口的侍衛,霎時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彷如受驚的兔子,神色慌亂地退到一旁,低下頭來回話:“回禀将軍,有一群帶刀的蒙面人忽然闖進了清茗閣裡鬧事,将那些客人吓跑了不說,還把成公子與陸公子帶走了。”
傅筠心頭一緊,不免感到有些疑惑:如果是抓成錦程的,那為什麼要把陸知笙也帶走?如果目标是陸知笙,那為什麼又要把成錦程帶走,他倆今天也是頭一次見面,其中并沒有什麼關聯。
“什麼?”夜藍陡然沉了臉色,竟是直接越過傅筠,來到侍衛面前站定,一把拽住對方的衣領,厲聲道:“本座不是派了林佐領守在那裡?為何還會出現此等意外?”
錢清淩見狀連忙一把抓住夜藍的手腕:“冷靜!”
阻止夜藍情緒暴怒的同時詫異地看向她:“老夜,你怎麼回事?這麼急躁可不像你的性子。”
夜藍在陸知笙這件事上這麼沉不住氣,傅筠更加肯定她對陸知笙感情不一般,絕對不是普通的友人之情。
聽到錢清淩的驚疑質問,夜藍這才卸了手裡的力道,眸中盡是凜冽的壓迫之意:“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給本座一五一十的道來。”
“是!”侍衛恭敬地回應:“當時街邊有幾家店鋪門口突然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騷亂,并且發生了幾起蓄意持刀傷人案件,林佐領不得不分成幾隊人馬,去處理這幾起緊急事件。”
傅筠聽完當即就明白了:“聲東擊西。”
看來是有人故意在店鋪開業這天搞破壞,而她們想對付的人始終不過是他傅筠而已。
夜藍沉着臉,神色肅然地向前疾行:“走,即刻前往鋪子裡看看情況。”
傅筠默默加快腳下步伐,大步流星地緊随在夜藍其後,想着能和夜藍一起,早點抵達店鋪。
奈何夜藍和錢清淩以及其他幾名侍衛都是練家子,體力與蘇傅筠這具瘦弱的軀體比起來,簡直是老虎和病貓的區别,沒過一會兒,傅筠就被遠遠甩在她們身後。
錢清淩見狀停了下來,回頭看向後方,顯然是想站在原地等傅筠。
傅筠此時已經跑得喉嚨生疼,呼吸困難,氣喘籲籲。
他隻恨自己沒有長一對翅膀,速度怎麼都提不上去。
作為頂天立地的男人,在女人面前肯定不能丢面子。
他喘着粗氣,費勁地揮了揮手:“你們……先走……不用……管我,我随後……就到……”
錢清淩心中多有不忍,卻也知曉蘇公子是不服輸的性子,不喜歡在人前示弱。
她不好拂了傅筠的面子,隻得狠下心收回視線,再次朝夜藍追去。
除了傅筠,其他幾人去往清茗閣的腳步皆是飛快,不消一會兒的功夫就隻能隐隐看到她們的背影了。
傅筠暗暗在心裡歎氣,終究是不再勉強自己,放緩奔跑速度,讓自己得以喘一口氣,幹疼冒火的喉嚨總算是好受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