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就是人魚族求偶專用,增加……小情趣的……”
除了第一句,雲绾基本沒聽見瀾在說什麼,聲音低的像蚊子蛐蛐。
兩個當事人絲毫沒體諒瀾的扭捏,徑直問:“怎麼解決?”
“再說廢話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召喚機甲失手傷人了。”
瀾被吓了個激靈,立刻離兩人遠遠的,什麼臉紅心跳不好意思全都煙消雲散。
他雙手按着木桶,甚至想從桶裡跳出去,可憐無助地說:“如果我說沒什麼解決辦法順其自然就好會被打嗎?”
“你覺得呢?”兩人異口同聲。
“我覺得不會。”瀾讨好地笑。
陸淮一拳砸向籠子,栅欄凹進去數根,瀾被吓得抱着木桶瑟瑟發抖。
“别别别,人家還是黃花大閨魚一隻,沒解決過這種問題啊!”
人魚吵得兩人心煩意亂,雲绾覺得瀾太不靠譜,幹脆花錢找系統付費解答。
[人魚激素:人魚成熟後自動分泌,可以使成熟個體提前進入發情期。]
[宿主,确實和他說的一樣,順其自然就好,剛好你們都被激素影響,互相解決一下就沒事了。]
“打住!打住!”系統的虎狼之詞把雲绾說得頭暈眼花,多看陸淮一眼都心虛,她催促系統,“說點靠譜的,這種情況怎麼辦?”
[宿主,目前是沒什麼解決辦法的,人魚激素影響一般發生在人魚身上,一個小時會自動清除異常狀态,至于人類被激素感染後會怎樣,沒有具體案例,系統預估……]
“會怎樣?”雲绾焦急等着系統計算結果。
[……如果激素不消解的話,你和陸淮都會靈力暴動走火入魔而亡。]
“!”
雲绾瞬間被生活的起伏跌宕打了個七零八落。
“你的意思是,解毒的辦法就是……雙修?”雲绾眼角顫動姣好的面容上出現一個複雜的神色。
系統還不忘給雲绾心口再紮一把刀。
[準确的說是和陸淮雙修。]
“真是謝謝你的提醒!”雲绾咬牙切齒。
她不死心再問:“真的沒别的辦法了?”
[沒……]
雲绾心死,切斷和系統的聯系,轉臉看向陸淮,此刻隐忍的陸淮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雲绾肅着臉,一臉認真地對陸淮說:“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陸淮以為雲绾安靜的這段時間和他一樣在克制湧動的心潮,沒料到她突然來這麼一句,聽見好消息,他條件反射以為事情有了轉機。
“我想聽好消息!”
這并不是陸淮的回答,而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魚遊近兩人,兩手扒拉着陸淮砸彎的栅欄好奇地望着雲绾。
陸淮嘴唇緊抿,運氣一掌打在籠子上,掌風震飛人魚,狠狠砸在籠子另一邊,歪頭搭在木桶上暈了過去。
解決完吵鬧的多餘人士,陸淮望着雲绾,良久,動了動喉結,穩住心神道:“好消息是?”
雲绾眨了眨眼睛,雖然事情已成定局,但要她和陸淮詳細地講前因後果還是讓她這條無論是龍身還是人身都母胎solo的小黑龍渾身發燙。
“還是先說壞消息吧,這個毒對人類而言無藥可解,除非我們嗯哼,你懂吧?”雲绾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陸淮。
“你是說做……”
雲绾眼疾手快伸出兩根手指壓在他唇上,堵住他毫無遮攔的嘴。
“你懂就行。”
雲绾清了清嗓子,瞄了陸淮一眼,“這個你情我願的事情,為了解毒,咱們還是盡早安排,你别多心,往好處想,其實我們雙修還可以增長修為,對了,你之前有過類似的……嗎?”
陸淮張了張嘴,最後沒選擇出聲,隻搖了搖頭,想必這件事對他的沖擊也不小。
雲绾故作老成,這個時候她和陸淮都不懂,隻能她這個稍微懂點的來挑大梁。
“那就更好了,元陽和元陰可以讓我們修為增進一大截。”
她既是在對陸淮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什麼元陽?”陸淮問。
給陸淮解釋這件事已經耗盡她的力氣,要她在解釋更細,她現在是怎麼也張不了這個口。
“所以現在要怎麼辦?”陸淮跳過那個讓雲绾頭疼的問題,轉而提出了一個更讓人不好回答的問題,不過這個問題沒等雲绾回答,他便自己解決了,“要找一個合适地方嗎?”
陸淮的聲線穩定,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見陸淮那麼淡定,雲绾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用害羞,隻不過是解個毒而已,很正常,不用大驚小怪。
“嗯。”
她點頭。
陸淮很快安排好後續事宜,帶着雲绾朝目的地行進,他叫了一輛無人駕駛飛車,兩人洗了個冷水臉,岌岌可危的理智再次回籠不少。
一路上,雲绾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從知道兩人要做那件事情開始,雲绾再也無法刻意忽視陸淮的存在。
扪心自問,如果那個人是陸淮,其實她并不讨厭。
說實話,如果想在星際來一段曠世奇緣,陸淮是個不錯的選擇,他長得不錯,還是個氣質非凡的貴族,平時冷冷酷酷的,但對她随叫随到,她能感覺到陸淮對她的不同。
可以說,如果可以有什麼,兩人就能發展個什麼。
不負責任的想想,那樣還挺爽。
不過,陸淮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她也沒有多事。
甚至,她覺得保持這種友情以上戀人未滿的關系還不錯,等以後他們的關系可以随時間淡去,偶爾想起來,或許還能會心一笑。
她不想加深這種羁絆,一是因為陸淮效忠于皇族,她并不想和卷入這個世界的權力紛争,而是因為系統告訴她她終将離開這個本就不屬于她的世界,三是因為……她相信,如果真的喜歡,那麼一定會忍不住不說出來,如果沒有說,那麼這樣的喜歡還沒有深到那個地步,既然沒有深到那個地步,她何必給自己找事,讓注定的過客在心中留下牽挂……
這變故打破了她所有的計劃,強行讓兩個人極速靠近,她不知道陸淮此刻在想什麼,她是已經沒辦法再思考什麼。
她想,這樣也不錯,她因理智而猶疑的事情,命運已經替她做了選擇。
很快,兩人抵達目的地,仍然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進入酒店房間,門“啪嗒”一聲合上,兩人腦海中的防線也在那一刻潰不成軍。
下一步該怎麼辦?
雲绾有些無措。
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擁着朝身後的柔軟倒去,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同樣灼熱的肌膚上,脖頸上落下一個個潮濕的吻,衣衫盡落,在纏綿的空氣中揮灑出一個肆意的弧度……
“領主。”陸淮忽的停下,将雲绾淩亂的發絲一縷縷整理好,動作一絲不苟。
一路上,他連看也不敢看她一眼,隻有現在,才能這樣肆無忌憚地欣賞她的臉龐。
他為自己感到不恥,在聽到領主說出“壞消息”的那一刻,他的心情竟還不錯。
當一切有了一個正當的理由,他壓抑克制的情緒仿佛找到一個宣洩口,險些當場失态。
連上天也在幫助他呢!
他隐隐感受到雲绾的若即若離,說讨厭,領主應該不讨厭他,甚至可以是喜歡他的,但他有預感,她不會接受他,因而也就卑鄙的這樣死皮賴臉地跟在她身邊。
她不拒絕,他便繼續賴着,反正時間很多。
沒想到意外發生得這麼突然,有那麼一瞬間,他不想管雲绾的意願,身體的本能淹沒理智,要不管不顧占有她,讓她所有的美好為他所有。
如果他真那樣做了,她一定會很讨厭他。
理智回籠,他才開始厭惡禽獸一般的自己。
“抱歉,領主。”手指依依不舍從好看的側臉上移開,一切鋒芒瞬間斂入好看的皮囊之下,仿佛猛獸為了心愛的獵物收起了尖刺。
“?”雲绾好容易做好心理工作,告訴自己隻要躺着就好,陸淮抽離的動作讓她有點措手不及。
還沒開始嘞,毒還沒解嘞,弄啥嘞?
雲绾迅速揪住陸淮的衣領往下一拉,“想臨陣脫逃?”
陸淮絲毫沒反抗雲绾的動作,乖乖俯身,“不是。”
聽得出他在壓抑着什麼。
雲绾盯着陸淮看了許久,久到陸淮想擡手擋住她認真的眸子,她才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陸淮,你該不會是不會吧?”
這個猜想讓雲绾少了些緊張。
她一個起身,翻身而上,将陸淮壓在身下,手掌撐住他結實的胸膛,占據主導權,不正經道:“叫聲姐姐來聽聽,叫完我教你。”
雲绾突然的動作吓了陸淮一跳,他順着她的動作躺下,雙手虛扶着她的腰,防止她重心不穩摔下去。
他曾無數次想過會以怎樣的形式和雲绾親密接觸,唯獨沒想過這一種。
她的手放在他胸口,仿佛将他的心拿在手上。
“領主。”陸淮剛壓下的邪火又死灰複燃。
這火來得越洶湧,他越不想順從本能。
“很難受?”雲绾俯身,“甯願忍着都不叫姐姐啊?”
雲绾失落,她挺想知道處變不驚的陸淮叫姐姐是怎樣的風景。
不過主角不配合,她也沒辦法。
甚至他還想逃,本來這種事情該男生主動吧。
“真是的,還要我來幫你。”雲绾不滿地小聲嘟囔。
“領主。”
陸淮按住雲绾忙碌的小手,直勾勾盯着她。
雲绾不明所以,看了回去。
“陸淮,你要是不願意,就當做了一場夢,夢醒了無痕,這毒也解了,修為也提升了,我發誓,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雲绾倒是沒料到陸淮這麼介懷這事。
她的一本正經逗笑了陸淮。
“領主,”陸淮的拇指摩梭了下雲绾柔軟的手心,不過後者的注意力在他身上,沒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我沒有不願,與領主共度良宵,是我之幸,隻是不知領主是否願意?”
“陸淮,現在讨論願不願意沒什麼意義,願不願意我們都得解毒呀!”
雲绾想抽出手,不過陸淮攥的緊。
看來不回答他,他是要耗到底了。
雲绾真是好奇他是不是不難受,怎麼還有心情想那麼多!
陸淮耽擱解毒時間,雲绾也起了壞心思,她倒要看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
她将頭湊近陸淮耳邊,小聲說:“你猜我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陸淮的呼吸明顯亂了,腰間的手上移,收緊,雲绾對上他的瞳孔,那裡面似乎關着猛獸,又有一種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倔強。
他就這麼在乎她的想法?
雲绾心跳漏掉一拍。
其實沒必要那麼認真……
“領主?”陸淮提醒。
雲绾垂下眸,紅唇輕啟:“願意的,陸淮。”
“因為那個人是你。”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陸淮再也無所顧忌,攻守之勢瞬間相易位,殘存的理智還在拼死抵抗,相吸的磁極卻早已緊緊貼合在一起,難分彼此,隻有無風自動的發絲在空氣中顫動着,發出無聲的嘶吼。
靈力在舒緩中狂暴,又在狂暴中舒緩,遊走在兩具軀殼之間,時而修複傷口,時而拓寬經脈,變得愈發精純。
今夜,注定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