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可都是神。
“蛋哥,話可不能亂說啊,我隻是說他聽見神的鐘聲了,沒說殺他。”終栩喝着水,慢慢道,“而且,你的那位好兄弟有什麼目的,你應該很清楚吧。”
光頭眼神閃爍。
他見對方這樣淡定,一時也不敢直接動武。
“你是什麼牌?”
“你問我?你和你的好兄弟一樣,都想搶牌啊?”
終栩聲量不小,正豎起耳朵吃瓜的客人都是驚了驚。
這下子,看光頭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什麼搶牌啊,人都死了你還污蔑人。”光頭咧嘴笑,“隻是想借來看看而已。”
這時,隔壁桌的少女忽然仰臉好奇問:“你們‘借’牌,難道是一位神可以持有兩張牌?”
她的疑問一說出口,每個人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
有緊張藏好自己牌的,也有眼神瞬間貪婪的。
“這我不知道啊。”光頭見目的達成,又是呵呵一笑,如毒蛇般盯緊終栩,“不如這位女神将牌借我,讓我來向大家展示展示?”
冉冉額頭上早已經滲出汗水。
她現在腦子一片空白——希望?什麼希望?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終栩見冉冉這樣子,心裡更是無奈。
大概冉冉是将倚靠放在她身上了,并且她之前的‘希望’是絕境中觸發,這會兒恐怕一時很難觸發。
她死在這裡倒是無所謂,但這一群如混混的神明,讓她實在很不爽。
在充滿緊張與攻擊性氛圍的酒館裡,終栩強行壓住一直要往上湧的不安,微笑拿起自己的那張空白牌,翻面放在桌子上,兩根手指輕輕按住。
“你确定?”
見她拿起牌,光頭一行眼睛一亮,但聽她這麼說,又是有些忐忑起來。
“哥,這人什麼來頭?該不會是衆神殿的?”
“就怕有詐,如果她是十二神之一,那我們就都得死在這裡。”
“哥,我還不想死啊!”
光頭理了理心情,笑道:“嗨,我們沒有惡意的,隻是好奇而已。”
終栩手指往前一推——
咯吱——
椅子拉開,冉冉猛地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同時滿臉緊張的擡頭看天花闆。
她的反應讓圍在附近的光頭一行也吓了一跳,連忙跟着後退。
天花闆?天花闆有啥?
終栩:“……”
她隻是在裝而已。
以為會再一次掉大鐘的冉冉真是幫她營造正确氛圍了。
終栩見好就收,将卡牌迅速收起。
“冉冉,坐回來。”
冉冉茫然又小心翼翼坐回椅子。
光頭一行卻是不敢靠太近了,保持一定距離道:“看來是位神力強悍的神啊,不知道是什麼牌面?”
“你自己來看呗?”
光頭一行不敢上前。
但卻在這時,隔壁桌響起一道聲音:“我看看呗?”
說話者正是剛才那位發出疑問的少女。
她紮着雙馬尾,一臉天真明媚的笑。
臉是少女臉,一雙眼睛卻藏着危險毒液。
“可以看,但要交換才行。”終栩心中有了其他主意,如果真的能夠搶他人的牌使用,那麼她空白牌對别人的真牌。
毫不吃虧。
她補充:“畢竟你的神力也很強啊。”
少女咯咯笑:“被你看出來啦。但你真的很奇怪哦……”
她忽然站起來,朝終栩走近,低頭聲音輕輕:“在你身上,我為什麼聞不到半點神力?”
“……”
少女說完歪頭看向冉冉,笑:“像她我就聞得到,微量,但很濃郁,屬于爆發型選手哦。”
終栩的目光瞬間變得冰冷。
她的能力還能夠聞得到别人身上的卡牌?
“你的眼神為什麼忽然變得這麼可怕?”少女探究問。
終栩想,也許今天這場紛亂是必然發生了。
但就在這時,她們兩個人中間,橫了一隻酒瓶。
一道終栩熟悉、明朗的聲音響起:“小幻,不要在這裡搞事。”
終栩怔住,有點意外。
被稱作小幻的雙馬尾少女也詫異了:“欸?你不是說最喜歡搞事了嗎?”
光頭一行開始緩緩後退。
燈管投出暖黃的光落在那人身上。
季舟手中握着瓶酒站立桌邊,他側頭朝終栩露出笑容,雙眼明亮有光。
“這不一樣,這位是我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