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立時取出自己的卡牌。
終栩見狀,開始思考假扮審判之眼成員,由此掠奪卡牌的可能性。
“暴雨好像越來越頻繁了。”趁對方在記錄,其中一人大着膽子詢問道,“大人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油頭男不耐煩道:“我又不是天氣預報,我怎麼知道?”
“那聽說有人暴雨時在城外,結果被撕成碎片是真的嗎?”另一個人緊跟着問道,“這個世界是不是有怪物啊?”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油頭男顯得很不近人情,語氣也越來越不耐煩,“去外面探索世界,你們也成立一個衆神殿。”
都閉嘴了。
聽着這段對話的終栩慢慢垂下眼,擰眉。
難怪衆神殿能夠崛起,難怪大部分的人都敢怒不敢言。
假如這是一個有怪物的危險世界,那麼衆神殿建設城區,又和審判之眼合作,無疑就能夠順理成章成為衆神之首。
玩家們想要安全、得到庇護,就必須依靠他們。
不過,暴雨、怪物……酒館裡的怪東西,是否有聯系呢?
“喂——”一道身影走來,是油頭男已經記錄完那一桌,扭頭過來敲了敲吧台。
終栩擡頭,微笑:“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卡牌拿出來,叫什麼名字?”
“卡牌是什麼?”
“還有裝傻子這一招呢?我已經煩了,别逼我一而再再而三又是動手又是動嘴的。”
“這位客人,請問要喝點什麼嗎?”
“卡!牌!”
“沒有叫‘卡牌’的飲品哦,您要不換一杯吧?如果您不知道要喝什麼,我可以為您推薦。”
“……”
一段已讀亂回後,油頭男皺了眉,上下打量終栩,目光銳利得像是要洞悉她。
終栩保持禮貌微笑。
“震隊,怎麼了?這個人不配合嗎?”
有幾個審判之眼的成員見此情形立馬圍了過來。
油頭男手指敲着吧台盯了終栩半晌後,忽然喊:“甯稚,你來看看。”
正在記錄的女孩聞言,立即轉身走來。
“看看這個服務員是不是NPC。”
被稱作甯稚的女孩來到終栩面前,她紮着短馬尾,有張清秀的臉,明明年紀看起來不大,但滿是疲憊的眼睛讓她看起來有點滄桑。
她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問終栩:“你的卡牌是什麼?”
終栩将剛才回答油頭男的又重複了一遍。
她心裡在打鼓。
畢竟她是對話過NPC的人,原以為按照NPC說話方式大概可以蒙混過關。
卻沒想到油頭男會叫來這個女孩。
難道這個甯稚的卡牌能力是測謊之類的?這讓她有種不妙的預感。
但NPC已經扮下,她現在也回不了頭,隻能硬着頭皮繼續演。
“怎麼樣?”
甯稚緩緩開口:“是NPC。”
“行。”油頭男顯然很相信甯稚說的話,聞言立刻去往下一桌,“最近城區裡的NPC越來越多了。”
終栩松了一口氣,但下一刻她對上甯稚的雙眼。
甯稚猝不及防問:“你的發型很有個性,在哪裡做的?”
終栩:“頭發是我自己剪的。上班時間不能閑聊,請問您有什麼其他需要嗎?”
“沒有了。”
對方平靜移開視線,也離開了。
查完所有客人之後,一行人便離開了酒館。客人們開始放心談論起來。
“審判之眼查問卡牌是要做什麼?”
“據說,審判之眼一直在研究任務,據他們推測,‘罪人’身份的卡牌和‘神’的卡牌可能是完全不一樣。所以他們發起了‘探牌’這個任務,想要調查所有玩家都拿什麼卡牌。”
“這準不準啊……咱甚至不知道這個遊戲到底有多少玩家,這要撈到什麼?”
“我老婆的弟弟是審判之眼的預備役,據他說啊,審判之眼的審判神發話了,一年查不完就兩年,兩年查不完就十年,城區沒有就到城外,反正必須找到藏在衆神裡的罪人。”
“明明是非強制任務……搞不懂他們任務黨的思路啊,是不完成任務就心裡難受嗎?這不就是強迫症。”
終栩感覺,她最大的敵人可能就是這群任務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