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讓字迹看不清晰,丹尼爾拿起魔杖,讓“熒光閃爍”的光線照亮紙頁。
【弗蘭克·布萊斯:裡德爾府的園丁,單身,曾經參加過戰争。】
丹尼爾看到這裡,忍不住翻看了一眼封面。這并不是拜倫做的筆記,而是從麻瓜那裡拿到的審訊記錄,和許多其他資料一起交給了自己。
接下來幾頁,都是警察與弗蘭克·布萊斯的對話。
【弗蘭克·布萊斯,以下寫作FB:我真的對一切毫不知情,不是我幹的,警察先生。我昨天晚上回去之後就倒頭睡了。
斯諾恩警員,以下寫作P:所以說,沒有證人表明你一直在家。你很有可能偷偷潛入裡德爾府,殺害了三人。
FB:我并沒有這麼做。
P:隻有你有後門的鑰匙,布萊斯。你具體說說那天晚上幹了什麼吧。
FB:我那天跟往常一樣疲憊,打算早早睡覺的,但是我在路上碰見了一個男孩,黑頭發,個子挺高的——我從來沒在小漢格頓見過這個人,警察先生,我就多看了幾眼。
P:具體在什麼地方?
FB:就在裡德爾府附近,靠近後院的地方。】
丹尼爾困意襲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呵欠。但出于有始有終的态度,他還是耐着性子看下去;盡管這些冗長的對話讓他有些興緻寥寥。
接下來是一行加黑的字體,顯然是警員自己做的備注。
【經調查,除了弗蘭克·布萊斯之外,沒有任何村民目擊過這個黑發男孩。我們不能保證弗蘭克·布萊斯說的是事實。】
“黑發的…男孩?”布裡奧妮對應上了湯姆·裡德爾的長相,又一次與安德森确認。
“是的,筆記本上這麼寫的。”安德森點點頭,“因此我們開始追查這個黑發的巫師。”
“找到了嗎?”
“莫芬·岡特,我們後來從魔法部追查到,他登記的魔杖在當晚有施過死咒——他一直是個痛惡麻瓜的人,此前也因為襲擊麻瓜被抓進阿茲卡班。”
安德森閉上眼睛,回想着當時的經曆,用力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襲擊裡德爾一家,這毫無道理。他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關于莫芬·岡特的事情,布裡奧妮一直耿耿于懷。安德森需要休息,自己也沒辦法詢問太多,她不得不依靠自己去調查這件事。
潛意識裡,布裡奧妮已經認定,湯姆·裡德爾是殺害裡德爾府三人的兇手了。但是她缺少證據、魔法部也缺少證據,替罪羊已經找到,案件也到此為止了。
她歎了口氣,一個名字在此時忽然出現在腦子裡。
阿不思·鄧布利多。
霍格沃茨的教授興許知道莫芬·岡特是誰,在什麼時候讀書。
不過她也并沒有鄧布利多的聯系方式,這條路被她幾乎堵死了。布裡奧妮歎了口氣,在本子上寫下這一長串的故事,在“莫芬·岡特”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岡特,岡特,岡特……
【親愛的裡昂:
最近救治的病人跟我說了很多話,被病人信任的感覺相當不錯。被信任、被依賴,是我作為一個醫生覺得最值得的時刻。
有時候我覺得世界爛的無可救藥,但有時候——比如被信任的時刻,我又覺得似乎這些真實存在的感情把我留了下來。我能真切感覺到這些情感,這些流淌在别人心裡的溫情似乎也流進我的脈絡。
裡昂,我認為情感是人類很重要的部分。我知道悲傷與抑郁的滋味,我明确知道有些坎坷是靠自己無法解脫的;我希望能幫助他們,讓痛苦的人少受些痛苦,如此而已。
我的研究進展緩慢,這讓我相當沮喪。情感很難靠魔法醫治,這是我逐漸明白的道理,有些東西非得經曆歲月的磨砺不可。裡昂,我們也是這樣,對嗎?
祝你和爸爸媽媽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