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朱元璋退出明教登上帝位後,原先的明教高層絕大多數不是歸隐山林便是窩在昆侖山足不出戶。他們心愛的張小教主成天到晚跑路,劈了龍椅又把教主位子丢給苦命的楊左使後,與趙姑娘愉快的私奔去了,讓楊左使不禁在夜裡與亡妻哀歎明明大事已了女兒也嫁了還不能去找她心裡覺得苦。
護送教主跟趙姑娘私奔到半路的範右使某天晚上接到兄弟說要喝酒澆愁的信鴿,二話不說丢下根本不需要護送的私奔小情人組,奔回昆侖山坐望峰陪大哥喝上一壺壺烈酒,同時把他案上那堆看了就心力憔悴的書柬通通丢去給其他法王,厲聲要求要讓他們的左使大人好生養息至少一個月!
再不好好休息,他們左使大人圍攻光明頂時還是戰三渡時搞出來的舊疾複燃,看你們從哪裡找代理教主!
範右使的威脅實在有效,畢竟他們的張小神醫不在,要是真的舊疾複然還真得不好救,法王們跟五散人們隻好摸摸鼻子住了嘴。
于是他們光明左右使有了安靜的假期。
不要問為什麼左使要休養卻連右使一起放。衆所皆知範遙範右使從以前到現在就是不管事,丢任務給他解決還行,但論管物管人管事,很抱歉,他可能跑得比教主還快。想當初楊教主失蹤後他便也跟着失蹤,連個聲都不吭的毀容自殘跑去汝陽王府卧底了将近二十餘年。看看這乖僻偏激的性子,能管事嗎。
總而言之,範右使亦正亦邪喜怒無常全憑一念之間,在沒人可操控的情況下就是匹脫缰野馬,現在教主不在,大概也隻有被他尊稱為一聲大哥的楊左使能管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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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晚陪楊逍喝了整夜酒的範遙一路到了将近寅正才睡,隻不過才剛睡下不久,他便察覺有人靠近他,嘴裡還喊着熟悉的稱呼。
「遙弟?」
心裡想着他大哥當真千杯不醉,這才剛睡不到一個時辰就來叫人續戰。說好的贍養生息都讓大哥放去哪裡了?一早的喝甚麼酒,乖乖喝水吧大哥!
「遙弟?」
耳邊楊逍的聲音更是靠近了幾步,看來已經走到的床邊,甚至還稍微出手搖了搖他。
……好吧,看來他大哥是打定主意要叫他起床了。
還帶着有點宿醉的頭痛,範遙睜開眼看向來者,卻是一眼愣了。
「……大哥?」
「是我。怎麼遙弟,昨夜莫不是很晚就寝?總覺得你有些魔楞魔愣,今日也起晚了。還是說練功稍微走火了?」
不是,不是這個問題。
聲音對了,長相也對了,但為什麼他一覺醒來,他家大哥不僅身體看起來十分健壯硬朗,還特别年輕。就像是、就像是當年他們最為意氣風發之時,還并稱為「逍遙二仙」在江湖中逍遙快活的樣子。
就連那個眼神,也是如同當年那般自信飛揚。
「遙弟?你還好吧?難不成當真走火?要不讓教主看看?」
「阿,不是,不礙事的,隻不過有些頭痛,昨夜喝多了。」範遙帶着滿肚子的疑惑坐起身,擡手摸摸額旁的穴道疏痛,這一摸,他又愣住了。
不等等,這個手感……他記得不該是這樣的。
「大哥,我現在長得如何?」
「?」楊逍覺得範遙真的很不對勁,便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感覺溫度正常後又在他頭部上下摸了摸,「沒發熱。還是你昨夜喝多傷到頭了?」
「我沒毀容嗎?」範遙任他摸,幹脆直言問。
楊逍聽到這個問題笑了起來,那笑容明媚炫目的讓範遙在心裡感歎懷念。他好久沒看過楊逍笑得如此沒有陰霾。
楊逍答,「沒有。我們範右使依舊是英俊非凡,絕不枉對逍遙二仙之稱号。」然後他露出狡诘的目光,「莫非,遙弟昨夜喝多了做出了甚麼驚人之舉?」
驚人之舉倒不是在喝多的時候做的,而且也不是昨夜……
「大哥,我喝多了又有些夢魇,記憶稍微混亂,有幾個問題幫小弟解惑下。」
楊逍點頭,示意他想問什麼就問,不必客氣。
「最近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大事--要說大事也不是甚麼大事,前段時間應了孤鴻子的戰約,倒是赢的輕輕松松,沒什麼大不了的。」
「峨嵋派的孤鴻子?」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