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遙閉上眼,深深吸口氣,張眼看向張無忌應道:「屬下在。」
「有什麼話晚點說。就一炷香的時間,安靜的認真的療傷。我用九陽神功幫你。」張無忌語氣堅定。
「遵命。」範遙乖巧的回答,把小墨蛇撈進自己懷裡,安撫着,「我沒事,不要咬我,教主會幫我的,很快就好。然後拜托,不要告狀。」
小墨蛇搖頭,蛇尾直接打上範遙的手,還打了好幾下,表示牠很生氣。
很好,他完了,要是沁兒知道這事後一定會生氣的。
看範遙在跟小墨蛇說話,韋一笑好奇問道:「範右使,你的那條蛇,莫非聽的懂人話?」
範遙點頭,「通靈性懂人話。個性有點兇,認人還黏人,外人碰會被咬,我平常是随身帶着。」
楊逍覺得奇怪,他剛暫為保管的時候,這蛇很安分的讓他抱着,「你說他外人碰會咬,但牠方才沒攻擊我。」
「我說了你是我大哥。因為一些原因,牠對你印象很好。」
楊逍挑眉,沒想到這條蛇這麼看得起自己。一邊的韋一笑在心裡無言。因為一些原因?怕是連條蛇都知道你是兄奴吧?
張無忌沒讓他們再聊下去,輕輕說了一聲範右使一炷香,範遙很乖的閉上嘴,專心療傷。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張無忌收回放在範遙身上輸真氣的手,覺得疑惑的開口問道:「範右使,你有受什麼内傷嗎?總覺得你的内力有些停滞不前。」
範遙瞥了楊逍一眼,楊逍眼神輕輕往韋一笑那邊飄去,範遙理解了現在不是說明的時候,回道:「當年被成昆搞的陳年舊疾了,暫不礙事,教主很在意的話,萬安寺的事了結後,再請教主幫我看看。」
張無忌覺得這樣也好。
範遙繼續說起往事。
說到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時,楊逍問了句他是否有在現場,範遙波瀾不驚的否認。楊逍又問為何當時明知明教有難卻沒回去,範遙答我出身西域郡主不讓我去。
再往下便是趙敏用計抓了六大派,然後再派他去滅少林。
「滅少林?」韋一笑愣,「那少林是你滅的?」
「有一大半是。」範遙聳肩,神情愉快,「郡主說要滅少林,我便跟玄冥二老兩人去夜襲,那時候我還被空聞大師打傷了,我心窄便想稍微報點仇,而少林派向來對本教無禮,就算将少林派的臭和尚們都殺光了,也正合我意,我何樂不為!」
「範右使,但本教已定教規,與各派交和,殺戮難息幹戈,将來行事前,可要三思阿。」張無忌道。
範遙乖巧應道:「屬下明白。所以這之後我沒再下過重手。郡主要我去押送六大派的人時,我也對他們禮數有加,不信教主回頭可以問問的你的師叔伯們。」
「是你押送人到萬安寺的?」
「峨嵋跟武當是我送的。」
「那麼──」張無忌想問什麼,卻猶豫不決。
「昨日如此對周姑娘是為了讓郡主息怒,還請教主見諒。那如果你是想問那七名車夫,我知道他們是明教的人,也知道他們使計逃走。」範遙停頓了一下,還是說道:「教主,恕屬下提醒你,朱元璋這個人,你要用可以但得小心謹慎。」
張無忌點頭道:「我明白。」
楊逍插話道:「僅見一面你就如此堤防朱元璋?」
範遙回道:「大哥你信我嗎?」
楊逍愣下,想起當年黛绮絲的事,便跟張無忌說道:「教主,範右使的建議你還是記着吧。雖說無理可據,但管用的。」
張無忌點頭,把這件事留上了心。
楊逍繼續問道:「範兄弟,既然少林是你領人滅的,那羅漢像背後的字──」
「不是我刻的。」範遙先撇得一乾二淨。
「轉向呢?」
範遙輕笑,睜眼說瞎話,「離開後回頭轉的。大哥,你們倒是心細,這件事還是讓你們發現了。那時候你有想到是我嗎?」
「我們推敲起來,敵對之中,似有一位高手在暗中相助本教,可你之後在武當上表現的就像是對明教有恨,猜不出是你,更想不到那人就是你。」楊逍停頓了下,又問:「那日在武當山上,你為何出手攻擊周颠?」
範遙稍微瞥開眼。這還真是犀利的問題,總不能實話說是在維護郡主的地位。隻好回道:「嫌他吵。」他真沒說謊,至少第二次瞪周颠的時候,他是真的嫌周颠吵。
「……」三個人都無言。楊逍跟韋一笑算是習慣了,隻想着這麼多年不見,範遙的性情到是沒變多少。張無忌則是更認識了範遙有多任性。
楊逍續問:「那為何最後擲來碎銀?」
「那時候的你們都被玄冥二老打傷了吧?想着多少給點賠禮,但身上也沒帶什麼可以丢,總不能給你們糖吧。」
雖然這理由也讓人無言的,但更讓人無言的是話裡透露出來的某件事。
韋一笑楞楞問:「範右使你随身帶糖?」
範遙回以肯定的答案,還表示了現在也有要吃嗎,讓三個人更是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