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若看師姐們束手無策,而這些同門如此痛苦,此刻要是金花婆婆走了,沒人解穴,隻怕她們會命絕于此,連忙道:「婆婆請留步。我這幾位同門師姊,還請解救。」
金花婆婆停下腳步,回頭道:「要我相救,那也不難。自今而後,金花婆婆和我這徒兒所到之處,峨嵋門人避道而行。」
這種無禮要求,周芷若做為掌門怎可能同意。
金花婆婆見她躇躊不答,也不意外,說道:「妳不肯堕了峨嵋派的威名,那也罷了,妳确實有作為掌門的自知之明,是該贊賞。但今日妳們峨嵋派在這對我無禮,婆婆我可想追究。周姑娘,妳作為掌門,既然想保住她們的性命,就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說着從懷中取出一枚丸藥,續道:「這是斷腸裂心的毒藥,妳吃下去,我便救人。」
周芷若顫抖着手接過。
靜玄叫道:「芷若,不能吃!」
躲在角落偷看的兩個人在短短的拌嘴後被金花婆婆的出手拉回注意力,一路靜觀其變,此時張無忌看周芷若接過毒藥也心急,正想跳出來制止,被趙敏扯住手臂,在她耳邊輕語一句那不是毒藥,才讓張無忌放心作罷。
周芷若也許是想到了什麼,她雖抖手接過,吞藥卻是毫不猶豫。
靜玄等人紛紛呼喝,又要搶上和金花婆婆動手。這回範遙沒再旁觀了,身影瞬間移到金花婆婆身邊,讓峨嵋派的人不由自主的頓住,手中的劍鋒都不自覺的降了幾分。
「我隻說一次,把劍放下。」
靜玄握緊長劍,卻見範遙藏于面具之後的雙瞳,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彷佛被蛇盯上的青蛙般,頓時全身冷汗,劍雖沒松手,劍尖卻下垂指向地面。看靜玄放下了劍,其它門人也跟着放下。
金花婆婆向周芷若道:「好,有骨氣。這毒藥,一時三刻也不會發作。周姑娘,妳跟着我,妳若是乖乖聽我的話,說不定便給解藥給妳。」
「還請婆婆說話算數,放過我同門師姐們。」
金花婆婆輕笑,走到那些被打中穴道的峨嵋門人身邊,在每人身上敲拍數下。那幾人疼痛登止,停了叫喊,卻是昏迷了過去。
「婆婆!」周芷若急叫道。
金花婆婆拉着周芷若的手,柔聲道:「放心,僅僅睡一會兒罷了。乖孩子,妳跟着我去,婆婆不會難為妳。」
周芷若尚未回答,隻覺一股極大的力道拉着自己,身不由己的騰躍而起。
靜玄還想向前阻攔,突然側邊一縷指風,勁射而至,是殷離從旁發指相襲。靜玄左掌揮起一擋,不料殷離這招乃是虛招,拍的一響,丁敏君臉上已吃了一掌,這「指東打西」,正是金花婆婆的武學。殷離格格嬌笑,已然掠牆而出。
範遙在殷離出手的那一刻便給張無忌與趙敏傳音入密:『教主,郡主,若想,去追無妨。我與小昭姑娘留下暫不跟。』
于是張無忌一手拉過趙敏,兩人從角落竄出,翻|牆去追金花婆婆。
靜玄等突然見到長草中還躲着人,無不驚愕。金花婆婆和張無忌的輕功何等高妙,待峨嵋幾名弟子躍上牆頭,遠去的那幾人早已沒入黑暗之中,不知去向。
範遙用傳音入密要小昭原地不動躲着,她本身也會武功,這點程度的屏息躲藏,并不困難。
靜玄跟丁敏君都不是去追人的一員,丁敏君隻是單純的不想去追,而靜玄則是因為範遙還在這裡,她為守其它門人不敢去追。
範遙不跟她們說話,自顧自地來到其中一名昏迷的峨嵋門人身邊,稍微将她扶起,伸手替她把脈。
此人是目前峨嵋派中,範遙還有點好感的貝錦儀。
「請放開她。」靜玄持劍站在範遙背後,手上的劍架在範遙頸側說道。
「姑娘,請不要把劍放在我頸側,換個地方。例如,對着後心如何,輕輕一戳也是緻命的。」範遙音調平淡沒什麼情緒,伸手把頸邊的劍擋開。他頸上還有冰線蛇,這劍放這他會煩躁的想殺人。
靜玄錯愕。剛剛對她們态度冰冷的人,現在說話溫和不見冷意,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範遙沒理她,确認貝錦儀無大礙,便把她放回地上,起身後也不轉身,任由靜玄拿劍指着自己,說道:「這姑娘無事,一時辰内便會醒,隻是方才金花婆婆的封穴,讓四肢血路略有不順,會稍酸麻一會,醒來後自行運氣療傷便無大礙。」
說完,範遙便直接走去角落,完全不理這些峨嵋門人。丁敏君怒喝的一聲站住。範遙直接當作耳邊風,連腳步都沒頓,從角落裡接走藏在那的小昭,翻|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