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孫程被皇帝提拔，一路跟在皇帝身後，當然明白皇帝是什麼人，自己應該怎麼辦。

沒有外人了，秦曉清跟着小女孩笛提莫上街玩。雖然涼州非常落後蕭條，但畢竟曾經繁華過，而是笛提莫家境差，街上的一切都對她有吸引力。

秦曉清總覺得笛提莫以後會是個人才，因此很喜歡她。

鄭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幫漢和帝從太後手裡奪回權力，被皇帝寵信。但也并不作威作福，依然機敏，也是人才。

隻是他對皇帝下手，現在非常慘。身上的傷已經發膿了，還被欺負，又高燒不退。他覺得自己可能就這麼死了，如果再活一次，他絕不敢對皇帝下手。

皇帝要殺他，他就一杯毒酒了結自己吧。

但現在，鄭衆還活着。他讨好公人，給他們送錢，請他們給他買些藥材烈酒，大米和豬肉，他想治好傷，活下去。

“誰稀罕你們的臭錢！”公人一腳踢飛鄭衆手上的金子，又拿着木棍暴打他。鄭衆昏死過去，金子被他們撿起來吹幹淨拿走了。

“敢害皇帝，能有什麼好下場，現在不欺負，等他死了再欺負啊？哈哈哈！”

鄭衆到涼州見到孫程的時候，已經命懸一線。想到皇帝的命令，孫程連忙請名醫給鄭衆治傷，又各種細心侍候，總算救回了鄭衆的命。

鄭衆眼睛睜開，立刻明白自己有人救了。他聲音嘶啞：“殺！”

孫程連忙給他喂水。“殺，都殺了。”

鄭衆閉上眼睛喝水，滿意了。

孫程這才說：“騙你的，沒有殺。陛下不準，我已經派人去查了，虐待過你的，通通抓起來下獄。”

“陛下。”

鄭衆知道，自己的命就在陛下手裡了。孫程和他沒什麼交情，大概是陛下不想殺他：“陛下為何不殺我？”

“陛下說你當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幫皇帝奪位，有勇有謀。有權勢以後，又不仗勢欺人，你在他身邊他放心。”

鄭衆知道自己犯下了彌天大罪，皇太後隻打殺了他一個，沒有誅他九族，就已經是皇恩浩蕩了。皇帝居然不殺他，還要用他？

“你好好養傷吧，養好以後，我帶你去見陛下。陛下說不想來見你，畢竟你害過她，她一時釋懷不了。”孫程笑了。

鄭衆也笑了，陛下都沒有釋懷，卻還是對他這麼好。他大哭：“我該死，我對不起陛下啊，我該死！”

孫程連忙制住他，“知道就好，以後将功贖罪。别把傷口弄壞了，你背上都長蛆了。”

鄭衆确實挺慘的，但他犯下的罪無論古今都很嚴重，秦曉清也确實生氣，但也确實要用他，隻能這樣了。

但她覺得問題的根源，還是出在皇權。皇帝可以随意要了一個或幾個臣子的命，或者誅人九族，實在太吓人了。

等她親政，把以前做過的再做一遍就好了。

現在就把涼州管好吧。

“張紫，你想去金礦看看嗎？讓你弟弟和皇甫規一起去。”秦曉清讨好着心上人。

張紫長得很漂亮，也喜歡金銀珠寶。于是答應了秦曉清。就這麼幾百個人上路了。

以前，兵過如梳，百姓都繞着軍隊走，甚至偷摸着下黑手。但這次去金礦的路上，人們都争相位軍隊提供食物和水。

于是秦曉清就買下了這些東西。

“真好啊，輕裝上陣，路上都不用帶吃的。”秦曉清對張紫說。

“嗯。”張紫看到百姓對皇帝的愛戴，心情有點複雜。她知道皇帝喜歡她，但也知道皇帝在皇宮裡有妃子，還常常寫信回去。

到了金礦，秦曉清先去找金子。她拿起一個金錠，問張紫：“你要嗎？”

又轉頭說：“她要了，金子記我賬上，少給我一塊就是。”

“這太貴重了。”張紫固然喜歡這個，可是收下了如此貴重的禮物，她的心思就太明顯了。

“确實有點貴重，但是你值得。我願意送給你。”

在封建王朝，皇室的财富要比任何一個家族都多。皇室裡皇帝的财富也比任何一個宗室要多。哪怕秦曉清也不會拒絕這份财富。

她隻會在盡量多分财富給外人的情況下，把自己的财富再分出。但分之前，像這塊黃金，她有給不給的權力。

張紫還是不收，于是秦曉清找了個小的給她。她收了之後帶她去看礦坑和冶煉工場。

她不無得意地說：“雖然這些個金礦銀礦開采不久，但是已經非常賺錢了。大部分依法交稅，剩下的多給皇太後送過去了。我也有一份也分了一半給太後，這樣我就安全了。”

看到一點都不覺得窩囊的皇帝，張紫有些無語。

“陛下分了一半給太後？真是孝順啊！”

“也不是孝順的事，雖然看起來有點像賄賂，但我實際上是希望減少賣官鬻爵的情況發生。太後是好太後，有錢了，這樣事她就會少做。”

感歎完，秦曉清連忙說：“你們可别說出去啊！”

他們連連應承不會。

走完金礦，大夥兒也累了，就在這裡吃了下來。雖然地方偏遠，但蔬菜雞蛋豬肉什麼都不缺，張紫吃得很好。

她不禁問：“是誰管的這個礦？”

“不是一個礦這樣，是基本都這樣，鄭衆管得好。沒想到他這麼能幹。”秦曉清覺得鄭衆搞的制度挺好的，是可用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