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這個人也是異能者，也是感知那一類的。剛才他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從他身上掃了過去。這應該是是在分辨異能者。

顧時序在顧迥耳邊道：“有趣。”

“你們人類的異能真的是千奇百怪的。”

“那個人類在覺醒異能的時候，精神力忽然就向着怪談的方向轉變了。不然，人類怎麼可能會有這麼細微的感知力。”

顧迥壓下了眼底的驚詫：異能者和怪談之間的關系真的很緊密，就像是異能者是因為怪談才出現的。

顧時序說完便不再說話了，就好像祂剛才那番話隻是随口一說而已。

祂的注意力很快就放在了場内那個巨型的香槟塔上。

那座香槟塔在燈光下發着光，好像是一個明亮的光團：“你們人類還真是有創造力。”

顧迥：“确實。”

他看着三五成群的人站在一起，有的手裡拿着一個盒子，有的會遞過去一張卡。

白木解釋道：“大家都是直接找熟人交易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你也知道，現在怪談啊，異能者啊，都還沒有徹底公開，因此，大家隻能這樣私底下小規模的交易。”

顧迥點點頭。

白木：“我看到我的老主顧了，大佬你要一起去嗎？”

顧迥冷淡道：“不了，記得不要透露與我有關的事情。”

雖然白木不明白為什麼，但是他沒有多問：“好，我知道了。”

白木三人離開後，顧迥漫不經心的掃視過整個大廳，忽然，他在一個穿着淡黃色的裙子的女生面前停留了一瞬間，很快，他就離開了目光。

雖然他的目光隻停留了一瞬，但是，顧時序卻敏銳的感知到了。

祂第一時間問道：“你為什麼發愣？”

“那個人有問題嗎？”

顧迥神色有些奇怪：“你，不覺得他很眼熟嗎？“

顧時序覺得人類在祂眼中都一個樣子，除了顧迥，祂分辨不出别人的樣子。

顧時序理所當然道：“哪裡眼熟？”

顧迥低聲道：“他是蘇景。”

顧時序仔細想了想才想起來蘇景是誰：“……哦。”

“我記得他好像是男的吧。”

顧迥：“對，他确實是男的。他現在應該是在……出任務吧。”

不然沒有辦法解釋，他為什麼穿着女裝靠在一個富商懷裡。總不能是他有什麼穿女裝的愛好吧。

剛才那一眼讓蘇景也看到了他。

顧迥好像看到了他的手勢，應該是讓他先離開這裡。

顧迥想了想：算了，還是不離開了。他還等着他的那一筆巨款呢。

于是，他淡定的站在飲食區開始吃東西。

顧迥拿着一塊小蛋糕緩緩的吃着，蛋糕上面墜着兩粒藍莓。他不喜歡吃藍莓，因此蛋糕吃了大半，那兩粒藍莓依舊完好無損。

顧時序在一旁躍躍欲試的想要嘗試人類的食物。

顧迥：“你又沒有實體，怎麼吃？”

顧時序：“不過是一具身體而已，隻要我想，立刻就能凝聚一個。”

顧迥拒絕道：“不行，正常人是不會憑空出現的。”

顧時序：“這裡的儀器是不可能發現我的。”

顧迥知道祂一旦認定的事情，祂就一定會去做。

他擔心顧時序真的就這麼憑空出現，到時候就真的說不清了。

可是，還沒有等他想到阻止的辦法，他感覺自己的手就被一個冰冷的東西給握住了。

他驚訝的擡起頭：“你……”

這個觸感，絕對是手。

顧迥因為職業的關系，所以對于人體的骨骼很熟悉。他下意識的想：手指細長，手掌寬大，應該是一隻很漂亮的手。

他下意識這樣想着。

下一瞬，他就感覺自己的手被擡了起來。

顧迥：“有監控。”

顧時序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放心吧，這個角度監控拍不到的。”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微弱的氣流拂過耳畔。

顧迥一時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感歎，顧時序現在已經會躲監控了。還是該感歎，祂為了吃顆藍莓真的是用盡手段。

顧迥微微側了側自己的身子，進而把監控擋的更加嚴實了。

他清晰的感知到那隻手從他的腕骨處移到了手指處，然後有微涼的，輕盈的東西掃過他的下颚。

他走神地想道：這是顧時序的頭發嗎？

等他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叉子上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可是，他的手依舊被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