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的餘光裡,卡洛琳風風火火小跑過來,人未至,音先到,“你聽聽,你聽聽,這話像一個拉文克勞說的嗎?”
卡洛琳一屁股坐在我後面,戳了戳我的肩。“你怎麼樣?我早上想去醫療翼看你,被龐弗雷夫人攔住了沒給進。”
“我沒事。”我無奈的揉了一把臉,把書抽出來,準備換一個話題。“說起來你們有打聽到這個老師上課怎麼樣嗎?”
兩個聲音從斜後方插進了我們的對話。
“昨天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五年級,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NEWTS班,上了黑魔法防禦術”
“聽說沒有一節課出事故。”
“查理說之前這門課總是事故頻發”
“腦袋腫成豬頭,”
“一隻手變成蜘蛛腳,”
“缺胳膊斷腿之類的。”
“今晚還有OWLS的防禦術答疑課。”
“可以去旁聽。如果你實在很好奇的話。”
我回頭看了雙胞胎一眼,短短一天時間,不知道這兩個社牛屬性的活躍分子是怎麼在上課的間隙裡認識了幾乎整個學校的人。我猜他們可能已經搞到了全校的課表,甚至可能連哪個教授哪天巡夜值班都清清楚楚了。
Locky教授看時間差不多,敲了敲黑闆,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過去,“同學們,安靜一下。鑒于我隻能教你們一年的時間,明年的此刻我又得回到部門辦公室裡加班,甚至還得和預算部門就難喝的紅茶的問題斤斤計較了,所以,讓我們珍惜一下現在的舒适的時間好嗎?”
“魔法部裡紅茶很難喝嗎?”不知道哪個小夥伴突然冒出來一句詢問。
“要求不高的話還是能喝的,畢竟喝不死人,但是我得說,霍格沃茨的禮堂總是可以提供任何餐廳都沒法比拟的美味。”Locky對着我們笑了一下,“我懷念死校園生活了。”
“好啦,接下來我們先點名,我點名的方式是這樣,從左起第一個同學開始,每個人站起來說一下自己的名字,然後說一句對于黑魔法防禦術的理解,任何描述都可以,如果沒有太多想法的話,可以說一下你們知道的任何與黑魔法防禦術有關的咒語,下咒也可以,解咒的也行。”教授拍了拍手,讓我們安靜,然後走到最左邊那一排位置附近開始點人。
左側那一圈坐着的都是斯萊特林,大部分人都舉例了一些所知的惡咒、解咒的方式、以及一些魔法道具。能感覺到他們每一個人都有好好預習。格蘭芬多的同學們略略有些不着調,其實一開始說的一些咒語或者是對課程的理解都沒什麼毛病,直到雙胞胎你一言我一語的與教授聊起了惡作劇魔咒,後續的畫風開始被帶偏。
“門牙賽大棒當然是個防禦咒語,”喬治一臉認真的說,“畢竟當你的對手無法念出咒語的時候,你已經赢了。”
“咧嘴呼啦呼啦也是。”
“封舌鎖喉也是。”
一些同學開始順着他們的想法七嘴八舌的補充。
我不得不承認他的思路在某種程度上是對的。
終于輪到我的時候,我知道的惡咒和解咒方式已經都被他們說得差不多了。我猶豫了一下,組織了一下語言,“我理解中,所有能夠保護自己的咒語,以及使用魔法的方式,都可以稱為防禦術,包括環境本身,動物植物都可以幫助我們抵抗威脅。但是如果是黑魔法防禦術的話,更強調如何抵抗主觀惡意的威脅。比如一個土豆剝皮咒……當它主觀惡意的時候,也是個惡咒。”
“主觀惡意,這個觀點很有趣。”Locky教授似乎是咀嚼了一下這個詞的意思。然後手心向下壓了壓讓我坐下。
在下半節課,教授給我們一人發了一沓羊皮紙,上面寫滿了他總結的,認為一個能夠勝任傲羅的人應當掌握的知識。以及他認為有用的參考書目。這就是我剛坐下的時候看到他拼命在複制的東西。
“如果有小夥伴有志于做一個傲羅,那這份清單請你們注意保存,或許在未來有一定的參考價值。畢竟我隻能教你們一年,我也隻能從我個人的角度給你們提供一些建議,雖然現在說這些對你們來說太早了,但是聊勝于無吧。也許你們畢業的時候,我還在傲羅司裡培訓新員工呢。”
我們先玩了幾輪類似“你問我答”的遊戲,學生們問,Locky教授回答。他首先聲明隻提問與黑魔法防禦有關的問題,與個人問題有關的一律不回答。比如“你有沒有孩子、多大啦,你家裡住哪兒之類的就别問了。問些和課程,以及你們手上的這份清單有關的問題。”
在聽到精彩的問題的時候,locky會大喊“很好!”,然後給學院加分。
當然也有一些問題的答案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斯萊特林的Justin問教授,在工作中哪一個咒語用的最多,locky教授以一種一言難盡的表情回答說,“也許是幻影移形?匆忙趕路是最常見的,到了現場以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或者目标對象已經轉移,都是經常的事情。”
後半節課的時候,教授撤走了所有的桌子,把椅子擺成一個大圈,讓我們随意坐。他帶來一些可以播放三維影像的記憶水晶球,給我們看了一些追逐肇事狼人、抓捕毒巨蟒之類的工作記錄視頻,一衆活潑好動的小夥伴們看得熱血沸騰。我則是難得的從一個側面見到了父親工作的一部分,覺得有一種特殊的感動。
小夥伴們澎湃的情緒一直保持到去吃午飯的時候都沒有消散。他們一邊揮舞魔杖一邊奔跑,大喊着還不知道怎麼使用的惡咒,嘻嘻哈哈一路笑着。
我們在走廊裡遇到了費爾奇先生,他手裡正拿着掃帚,正在打掃一些碎紙。聽到有人在走廊裡企圖施咒,他拔腿一瘸一拐的趕了過去,“停下!不許在走廊裡用魔法!”
我看着重新放晴的天空,突然想起來下午後兩節是斯内普教授的課,我用腳趾都可以想象他要怎麼刁難我——我剛給他寫完感謝紙條,他就又為了我深夜加班。這“仇”,以他的性格,不報複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