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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二天的魔藥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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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教授讓我聞了聞九份疥瘡藥水,讓我評價一下有沒有問題。如果有問題的話,問題出在哪兒。

從我的角度來看,毫無疑問,每一份都有問題——不論是純淨度、反應徹底程度、濃度、潔淨度,就沒有一份與标準藥劑一緻。但是問題出在哪兒,換句話說,造成藥劑變成這個樣子的操作失誤是出在哪一個步驟,我就很難判斷了——原因很簡單,我沒犯過這種錯。

有一分純淨度特别差,濃度也很低的藥,我猜測是蛇牙碾磨不夠充分。

有兩份濃度基本達到要求,但是反應不不太徹底的藥劑,我猜測是蒸煮鼻涕蟲的時候火候過了。新手又往往怕燙,不敢在狀态比較完美的時候就把材料進行混合。

有一分藥劑純淨度還不錯的藥劑,我仔細一看藥劑的顔色并聞了一下,這份藥裡的豪豬刺分量大約隻有要求的十分之一,我猜稱量藥材的同學看錯了小數點。

還有一瓶接近深綠色泥狀物的魔藥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他們是用了什麼手法,把好端端的液體藥劑“改良”成泥漿的。

還剩下的四瓶藥劑看起來還勉勉強強合格,就是這份混進去一點藥渣,那份裡竟然不知哪兒掉進去一根頭發。

我有些猶猶豫豫的與教授讨論了我的觀點。斯内普教授皺着眉聽着,沒有反駁一個字,也沒有評價一個詞。

“說完了?”在我停下話頭的時候,教授終于出聲。“你今天的分析有對的,也有不對的。我先不告訴你。下節魔藥課你就隻有一個任務,看着你的同學們做魔藥,把他們出的錯全部記下來。然後根據他們所有人的錯誤,寫一份報告給我。”。

“行。”我一時有些迷茫,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意義在何處。

“佐伊。”斯内普教授收走了面前稀奇古怪的一堆藥劑。

“嗯?”我感覺自己是第一次聽到斯内普教授喊我的名字。

“你,還有卡萊爾,都屬于天賦型選手,走的彎路很少,幾乎沒有經曆過失敗的毒打。尤其是你,從小能力強,查爾斯家能夠給你的資源也讓你沒有浪費自己的天賦。坦誠地說,你們輕而易舉能拿到的資源,我曾在一段時間裡非常羨慕。”

“我能獨立完成一份教科書式的緩和劑是在三年級暑假,但是藥劑的改良,是我在教了兩年學生之後完成的。真正調整和計算的工作,沒超過三周。但是改良它的靈感,是學生給我的。”

斯内普教授把學生作業存檔到櫃子裡——在櫃子打開的時候,我看到了滿滿一櫃裝滿各種藥劑的瓶子,其中絕大部分都超出了我的認知——套用著名小說家的一句話,那就是:正确的魔藥都是相似的,出問題的魔藥各有各的問題。

教授拉過學生名冊,把每個小組的成績登記了上去,我看着他的筆尖一行一行下移,毫不遲疑的在每一個名字後面打上分數。看到他把我的這一欄空出了,我皺了皺眉。

“我不會給你打分,把你和這群連銀片刀和鋼制三德刀都分不清楚的崽子們放在一起,是對你們彼此的不尊重。”教授可能是看到了我的表情,在合上名冊之前補充了一句。

“我沒在想課堂成績的事情。我在想前面那句話。”我收拾好了課本,把散亂的方子以夾進沒寫完的草稿紙裡。“您是想說……在此處的錯誤,可能是别處的良方!學校的教室是收集數據最好的試驗田!”

斯内普教授有些驚訝的擡起眼看了我一下,“你這句話的确是,令我震驚了。”

教授的表情佐證了我的思路方向沒錯。

我騰一下站起來,竄到标本架前,腦子裡一下子湧上很多細枝末節的回憶。我來回疾走幾步,幾乎想抄起所有的資料惡狠狠拍桌子,大聲尖叫,甚至是摔幾個标本來發洩心裡突然湧起的激蕩的情緒,但是最終我隻是背靠着标本架的門,把整個人的分量都壓了上去,我聽到架子嘎吱搖了一下,又重新站穩了。我深吸了兩口氣,“類似的事情發生過,我調配錯了龍糞複合肥,燒死了一株百花鳳仙,但是同樣的錯誤,在面對龍血藤的時候表現驚喜極了……”

斯内普教授說的一點都不錯,在家裡做魔藥的時候,卡萊爾和我的操作幾乎沒有出過大的纰漏,媽媽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給我們打了很好的基礎,每次看新藥方,如果不追求極緻,隻是要求“喝不死,湊活能用”的及格分,幾乎每個方子都是一條過。

制作藥劑,對我們最大的障礙往往就是手還不夠快,有一些操作不夠熟練,有一些罕見材料還缺乏處理經驗——比如普氏三号,二十幾種藥要在六分半的時間裡全部以各自預處理好的狀态丢進反應釜,其中又有兩種藥材必須現用現處理,稍稍與氧氣多接觸一段時間馬上就要改性,這是我沒有解鎖這一種藥劑的核心原因。當然,我和卡萊爾也一直有一些火候和溫度方面的問題。但是這都是拿分析純級别藥劑來讨論研發的時候才會遇見的事。

我們學的太順了,以至于我很少能夠意識到,犯錯也是學習的一種方式。

在激烈的情緒消散之後,我有些發楞,有一種奇怪的後悔一直在心裡回蕩——不是說我真的不犯錯,在很多細枝末節和思維方式上,我也走彎路,但是我總經常把錯誤卷一卷就抛之腦後,這太浪費了。

斯内普教授揮滅了教室裡的主照明,隻留下照亮标本櫃的洗牆燈。

“走吧。”他走過來站在我面前,見我沒什麼反應,擡手拍了拍我的肩,“去禮堂吃飯了。馬上要七點了。”

明明是五點一刻下課的魔藥課,被生生拖到七點鐘,等于是教授陪着我多上了一節大課。我吐了吐舌頭,提起自己的書包跟上教授的腳步,腦子還在不斷反思自己根據控制變量方法排列組合的各種試驗。

我想起來媽媽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她說我很有融會貫通的能力,但是不夠有靈氣,我所有的結果都是在大量數據和試驗、或者是嚴密計算的支撐下達成的,很少有靈光一現的靈感。哥哥也評價我說,做個研究員綽綽有餘,做個主導研究的帶頭人還差很遠。就連父親也對我說過:“但是現階段你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超出很多人的想象了,但是靈氣這個東西是求不來也是教不會的。所有的靈光一現,一邊是數量積累,一邊是思維活躍,你的數量積累一直沒問題,思維方面,經過各學科系統培訓以後會有質的提升,這也是我和你媽媽要求你必須去學校系統學習的原因。”

我思路開着小差,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後邁着步子,筆直走到拉文克勞長桌的盡頭。教授突然刹車停下了腳步,我沒反應過來,一腳踩到了教授的後腳跟,踉跄了一下,整個人往前撞上了教授的後背,“哎喲。”我忍不住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心底裡卻彌漫出一股接近卡萊爾擁抱我時候的暖流——我這一摔,闖進了教授毫無防備的魔力場,渾身泛起一種被哥哥的大手揉了一下頭的溫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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