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學校裡覺得快樂嗎?”
“談不上快樂,但是至少還算平靜。大部分時候,責任壓力大于情緒,根本來不及去想那些事。”或許是深夜的緣故。也或許是談話涉及了他不想多說的部分,斯内普教授慣常的修飾詞都被他自己省略了。我反應了一會兒,才确定這個言簡意赅的人的确是他。
“聽起來一般。”我皺了皺眉。
斯内普教授輕哼了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我很快就累了。迷迷糊糊半閉上了眼。覺得斯内普教授拿走了餐盤和跨床桌。台燈被調暗了,監護儀偶爾發出輕輕的滴滴音像催人入眠的白噪音。書桌邊偶爾傳來翻書的嘩啦聲,像一隻什麼小動物在窸窸窣窣的築窩。臨入睡前我掙紮了一下,“西弗。”
“怎麼了?難受?”我感到他猛的站了起來,走到我床邊。
“手。”我擡起手想去夠他。被他摁住了手臂。對此刻的我來說簡直炙熱的,帶着粗粗繭子的手指幫我理順了剛剛因為吃飯而壓在手臂下的輸液管子。
“嗯?”一個疑問的音節。
我動了動胳膊試着抓住他,“害怕。”
教授似乎是歎了口氣。一陣拖椅子的聲音,然後我的整個手掌被他握住了,我蜷了蜷手指,讓自己冰涼的手盡可能蜷起來,縮在那個握着我的溫暖掌心裡。“睡吧。”他說。
“溫室歸你。今後。”我輕輕扭了扭肩背,讓自己在床上埋得更舒适一些。
“說胡話也是缺氧後遺症。如果你需要,我這就把shone叫回來。”握着我的手掌緊了緊。我聽出來他在諷刺我胡思亂想。
“開庭。我去不了。”我腦子裡又閃過一件事。
“讓蠢狗在牢裡呆一輩子也不算虧待。”
我笑了一下。放縱自己落進無邊的夢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