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他内心戲很多,但是陳格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坐姿端正,端的一排風輕雲淡。
别說,他上輩子還真練過禮儀。
沒辦法,就是好面。
他這個名字從幼兒園開始,他要是打畫片打不過其他小朋友,人家都不願意叫他全名,都感覺自己被占便宜了。在那個時候,他就隐隐明白了自己需要大哥氣場來撐場面。
其他都是初中二年級綜合征,他是幼兒園大班綜合征。在那個時候就會裝的人模狗樣了。
剛上大學,第一次選課,就有一分學分湊不齊,他又覺得修兩分的太虧,也不是他不愛學,就是強迫症,正好湊齊不好嗎?找來去找到了個女子禮儀。
整個班就他一個男娃。
最後還是老師人好,給他單獨開小竈學的古代男子禮儀。他學的那叫一個認真。
诶嘿,賺了。
要說他覺得這裡為數不多好的一點就是,在這個朝代,叫他格格完全不會有其他多餘語義。
至于哪個語義多餘,就不贅述了。
這就純屬多想了,在這裡哪有人會這麼叫他,外号也不會,還當上輩子呢。
李尋歡笑着拿出了放在車上的一壇酒。
他的車上實在是有很多酒,有好有壞,但他拿出來招待朋友的一定是最好的。
沒錯,朋友。他在第一眼就已經認定這兩個少年是朋友了,有時候男人之間的友情隻需要一杯酒。
陳格往那酒上扔了個鑒定。
【黃流酃酒:中國十大貢酒之一,以其釀酒之水取自湘江東岸耒水西岸的酃湖而得名。《後漢書》有記:“酃湖周回三裡,取湖水為酒,酒極甘美”。】
嘶,好貴一酒。
陳格默默拿出來他做的肉幹當下酒菜。他這下酒菜可不便宜,先不說他的手藝,就是這牛肉也是古代的稀有食材。
阿飛看他拿出了牛肉,這才接過酒。
對于阿飛來講,不是他買來的他不吃,還不起的人情他不欠。這牛是他用陷阱打來處理的。酒好不好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牛肉貴。
他不懂為啥牛還會進陷阱,但是在打聽到周圍村莊沒人丢牛也就釋然了。
陳格告訴他,這是大自然的恩賜,說不定以後還能打到野生黃金。
他沒回答,但他總覺得陳格運氣特别好。他以前可從來沒有見過野生牛。
天道:不給工資總要發點福利。
阿飛抿了一口酒,沒陳格釀的好喝。他是個對食物虔誠的人,無論什麼都能吃下,但這并不代表他嘗不出來味道好不好。
看來這酒應該也沒多貴。
李尋歡嘗了一口牛肉幹,挑挑眉頭,這肉幹的包裝雖然簡陋,但這手藝可是世間難得,更不要說這還是牛肉。
他對這兩個人更有興趣了。
尤其是那位劍客,明明出身富貴,衣服面料都是頂級的,但卻拿釘着木闆的鐵片當劍。
李尋歡沒問什麼,但他馬車上的虬髯大漢卻問到:“小兄弟,這是你的劍?”
阿飛點頭:“這是我親手做的劍。”
虬髯大漢不說話了。因為他發現在說這話的時候,少年的手下意識摸了一下本來背在背上的黑檀木盒子。盒子聽着響動不像是劍。他立刻明白了,這裡面的隻怕是他制作下一把劍的材料。
江湖上,有怪癖的人不少,因此,他也不再問,再問就是不懂規矩了。
李尋歡能看到的更多,以他的武功眼力能看出這樣一把劍有多危險。但他卻看不透另外一個人,白衣少年就像一個真正的大戶人家公子,而不是江湖人。
幾人交換姓名,相互寒暄。大部分都是陳格在說,阿飛的話實在是不多。
雪已然停下,剛下完雪的地是不滑的,馬車在大路上走的飛快,兩匹駿馬跟在後面。
他們兩個人也算是認識了第一個能說的上話的人。
宴有終。無論多麼開心的相遇,都有分别的日子。
他倆和李尋歡分開了。
他倆本來就有目的地。
倒也不是不想住一晚客棧,主要是,他倆沒錢。
阿飛從不喜歡欠别人什麼,而陳格,他要面兒,難不成要李尋歡出錢?他以,“我住不了客棧,這是家裡帶來的病,一住我就咳嗽。”為借口婉拒了人家的好意。
不過他倆也不是真的沒地方住,在這裡就要感歎一下武俠世界的動亂。隻要到有人聚集的地方就能遇到打家劫舍的人。他倆跑上去見義勇為,然後借宿一晚,就這麼挪到了這裡。
今天他倆殺了一對叫黑白蛇的組合,獲得了住宿資格。
“這世道,可真亂啊。”陳格感歎到。不過融合完成就是盛世了。
“等找完這兩樣主材料就湊齊了。”阿飛拿着卷軸岔開話題說到。“應該不會被人挖完吧。這裡沒寫其他産地。”
“怎麼可能。”陳格回答。這是在他來了之後才刷新出的材料。就算六年時間别人都琢磨透了,他去了也能再刷新,他這點福利還是有的。
這個卷軸是遊戲裡面的鍛造卷軸。隻要找全材料再配合他的滿級鍛造技能就能打出一把頂級寶劍。
在看到阿飛自己做劍的時候,他就把這個卷軸扔給了阿飛。“隻要你把材料找全,哥哥就幫你打一把好的。别跟我客氣,我倆不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