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落下,一捆帶着鈎子的繩索出現在了他的手裡。
然而在他将那件沙色風衣勾過來之後,國木田獨步拎着這件濕漉漉的風衣愣住了。
“太宰人呢?”
國木田獨步重新将視線投向了水面,這回他顯得焦急了起來。
直到他的肩膀被人戳了戳。
國木田獨步頭也不回地拍掉了那隻手,繼續仔細地在河流中尋找搭檔的蹤迹。
站在金發男子背後的太宰治怔了怔,見國木田獨步不理自己,他于是鼓起包子臉,锲而不舍地繼續往對方的肩膀上戳了幾下。
“喂!别打擾我找人,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國木田獨步以為是他人的惡作劇,他再次頭也不回地拍掉了對方的手。
這下,太宰治不幹了,他拽了拽國木田獨步的小辮子,在對方後腦勺處發出了陰恻恻的聲音:“國木田......你在找誰呢......”
“還不是我那糟心的搭檔,簡直是——”
國木田獨步話說到一半,驟然卡住了,他的瞳孔震顫,整個人猛地回過身。
“混蛋太宰!!!你這個麻煩制造機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你浪費了多少時間,你的入水事件完全打亂了我接下去的計劃!!!”
來自于暴怒中的國木田獨步充的呵斥聲噼裡啪啦地響起在空氣中,震得太宰治的耳朵發麻,後者立刻誇張地大幅度後撤了幾步,做出一副心碎的姿勢。
“麻、麻煩制造機?哇!好傷心,原來我在國木田君你的眼裡隻有‘麻煩’這個形象嗎?”
“難道不是嗎?哈,别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就是不想寫今天委托事件的報告,所以你選擇在我和村上社長委以虛蛇的時候偷偷溜走嗎!”
“哎呀呀,不愧是國木田君,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目的。”太宰治立馬從心碎模樣轉變為理直氣壯的樣子,“但是——我剛才可做了件好事呢!”
國木田獨步眼睛眯起,抖了抖手裡那件沙色風衣,一堆水漬還在不斷往地下滴落,他的臉上寫滿了“我不相信你的鬼話”的神色,語氣冰冷地說:“哦?是嗎?”
“真的哦~你看——”太宰治将一直藏在身後的左手擺于身前,神神秘秘地将手中的生靈遞于胸前。
一隻有點胖乎乎的三花貓閉着雙眼沉睡着,肚皮一起一伏的,還能隐隐聽見平緩的呼吸聲。
太宰治驕傲地仰着頭顱:“怎麼樣國木田,我可是在準備入水時拯救了一隻從天而降的貓咪,成功阻止了它被淹死的命運呢。”
國木田獨步:“......”
沒有得到回應的太宰治悄悄把頭顱放平了些,他很是不滿地斜眼看着國木田獨步,嚷嚷道:“喂喂,為什麼你的眼神仿佛是在說‘該死的你趕緊把這貓還給它的主人’的模樣!”
國木田獨步腦門上迸出青筋:“既然你看出來我想說什麼了那還不趕緊還回去!這貓的皮毛幹淨油亮一看就是别人家養的,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
太宰治聽了大驚,他馬上背過身縮成一團蹲在地上,口中叨念着自家搭檔的冷酷無情,他的整個背影像是被打了一層晦暗的光,顯得弱小可憐又無助。
國木田獨步絲毫不為這副景象所動容,他深知對方的性子,發出了一聲冷哼,催促道:“快點,太宰,别讓我拖着你回去。”
“哎......”見搭檔不受任何影響,太宰治發出了聲長歎,他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塵,重新站了起來,抱着三花貓掂了幾下,“這小家夥可真沉啊,走吧國木田,既然你想将它還回去,那首先得回偵探社裡找亂步先生幫忙哦。”
“嗯?還真不是你拐來的貓嗎?”
“咦,國木田你怎麼能懷疑你正直的搭檔!真的太過分了!你的懷疑會傷害到我脆弱的心靈!”
“啊,抱歉啊太宰......”
“沒關系,寬宏大量的太宰君表示決定原諒你,國木田君~今天的報告書就交給你來寫了!”
“可惡的太宰,這東西大部分時間不是一直都是我在寫嗎!你才寫過幾份!”
“别那麼暴躁嘛,生氣容易長皺紋哦。”
“......”
此時,吵鬧的聲音使得三花貓的眼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