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的事情……你會願意告訴我嗎？”

尤菲米娅想了想才說道：“我盡量。”

“那你知道——為什麼古德裡安學長想要知道有關時空魔法的事情嗎？”

房間内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

德爾林沒什麼情緒波動地看完了鑲着金邊的信紙上面書寫的内容，然後随手将信扔進了壁爐。火光竄起，淹沒了潔白的信紙。

“時空……”他微微垂下了眼眸，銀色的雙眸裡面似乎有光芒流轉。

他站起了身體，走到了床邊。看着外面的荒野，德爾林慢慢露出了笑容。他的銀色雙眸似乎更加幽邃，包羅萬象。

就在這個時候，原本不染一絲灰塵的窗戶上勾勒出了一個人影。那人影好象是被人一筆一筆畫出來的，慢慢浮現在了窗戶的表面。

“看來你知道了一些有趣的事情。”那道模糊不清的人影說道，嗓音是有些奇怪的沙啞，卻依舊能聽出一種少年感。

看着面前看不清面貌的人，德爾林沒有一絲慌亂。他靜靜注視着人影，半晌，露出嘲諷般的笑容：

“看起來你的狀态也不是很好。”

那道人影也笑了一聲，語氣裡隻有慵懶和漫不經心。

“啊，沒關系，畢竟還有時間，還不到時候。”

德爾林靜靜地看着。“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你來找我……有什麼目的？”

“——我可不是小孩子，沒工夫和你玩兒你口中的‘遊戲’。”

“别着急。”那道人影好像伸了一個懶腰，“我隻是在等待一個合适的機會，不會纏着你太久。”

“機會？”德爾林微微眯起了眼睛，“你想做什麼？”

人影笑了一下。

“這不重要，”它說道，“而且你也不是很感興趣吧……我知道你想要做什麼，想知道什麼。而且也恰巧，我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德爾林沒有立刻搭話，而是繼續觀察這隻不明生物。

“不用這麼警惕我的存在，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現在的狀态對你幾乎沒有任何威脅。”那道人影聲音裡似乎帶了一些委屈巴巴的意味，“我隻是一個……殘影罷了。”

沒等德爾林說話，那道人影接着說道：“我知道很多事情，但當然不是免費的，你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畢竟——等價交換最是公平，不是嗎？”

“你想要什麼？”

人影似乎思索了幾秒之後才說道：“我想要一小段你的記憶，可以嗎？”

德爾林的目光陰郁了一些。

“不是不可以，但要看你給的東西是什麼。”他慢條斯理地說道，“這可是不小的一筆交易，你應該明白。”

“是的是的。”那道人影不甚在意的拉長了音調，“讓我想想——你真正在意的，其實不是‘源’，而是它背後所代表的事情或者說是你們口中的可笑的——真相。”

德爾林微不可見地僵了一下，那道人影發出了一陣陣笑聲。

“哈，我知道你們的秘密……至于為什麼，你還沒資格知道。”

“但放心，我暫時不打算對你和你的幾個小夥伴做什麼，我隻是在觀察和等待，沒有任何攻擊意圖。”

德爾林微微咬了咬牙。

“既然你明白……那要你先付出價格。”

“好啊。”那道人影不在意地點了一下頭，“說實話，雖然我很願意贊美一下你随時随地向别人請教的學習精神，但我認為你問賽勒斯那個老東西有關于時空魔法的問題這個舉動還是太蠢了——呵，你不會以為那個老東西真的知道些什麼有用的東西吧？”

德爾林沒有說話，靜靜伫立在一旁。

“其實你自己知道的東西，就比那個老家夥要多，隻不過你自己不夠清楚而已。但其實我不是太建議你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不然你會非常瘋狂和崩潰，然後指責什麼該死的命運——”

“說重點。”德爾林直截了當地說道。

那道身影停頓了一秒，德爾林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聽說過——高層次的注視嗎？”

“其實，你聽到這裡就應該明白了，你就來自那裡。”

“而我——曾經喜歡叫它‘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