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萊羅爾好奇地問道。

沙瓦爾沒有看他，繼續看着窗戶的外面。過了很久，他才輕聲說道：

“萊羅爾……你相信命運嗎？”

萊羅爾不理解為什麼沙瓦爾會問這麼深奧的問題，但還是回答道：“我覺得……它或許存在，但是不能決定一切。畢竟我認為‘我命由我不由天’，命運這種東西，可以信，但不能認。”

沙瓦爾似乎對這個答案有些驚訝，側頭看了萊羅爾一眼。

“這倒是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回答。”

萊羅爾笑了一下，“主要是我也經曆過一些……難以令人置信的事情，所以我相信命運的存在，但不代表我要向它低頭。畢竟有些東西，是甯可打破命運，也要得到的、守護的。”

沙瓦爾碧綠的眼眸中映襯出了紫色的光點，他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似乎終于有了些許的松動。萊羅爾看着他，忽然感覺到了一種令人難以言說的悲哀。

“是嗎。”沙瓦爾看着窗外，萊羅爾也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本以為隻是一片白茫茫的白雪，但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看到了一個熟人——

塞德裡克·迪戈裡。

沙瓦爾就那樣靜靜地俯視着他，萊羅爾沒有任何理由的感覺到了對方的渺小。他不知道沙瓦爾想要具體說些什麼，但是他似乎又隐隐明白了什麼。

沙瓦爾站了很久，才再一次開口：“其實……我們和他一樣。”

萊羅爾看着塞德裡克，看着對方這些天來一直蒼白的臉色，他輕聲問道：“難道你知道……？”

沙瓦爾忽然抖了一下肩膀，似乎是笑了一下，但萊羅爾沒能看見。他隻聽見對方低沉的聲音。

“在你發現我行為異常的時候，就應該猜到了些什麼吧？”

這一次輪到萊羅爾沉默了，他靜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問道：“你丢失的……是什麼？”

沙瓦爾依舊看着塞德裡克。

“是‘顔’。”

萊羅爾的雙手不自覺地攥了攥，但又很快松開。

“是阿爾格尼斯那家夥發現的嗎？”

沙瓦爾輕輕搖頭，“是尤菲米娅，她在一份手稿裡面意外發現的，也許有時間你可以去看看。”

“所謂的‘顔’……”沙瓦爾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才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面部表情的輸出，你應該發現了我的面容很僵硬，很難傳達出什麼情感的這個問題了吧？”

萊羅爾點了點頭。

“我以為你在霍格沃茨會有所治愈。”

“那确實是一個偉大的保護魔咒，但是……我想沒有人知道這魔咒究竟源自何方。它似乎在霍格沃茨誕生之初就存在着。”

霍格沃茨存在之處……

萊羅爾想到那時候霍格沃茨是四巨頭的時代，同樣也是黑暗動亂大災變的時代。

如果自己想得沒錯……他覺得這個所謂的保護魔咒和四大巨頭絕對脫不開關系，或許他們真的知道在未來一定會有受到“源”之詛咒的人來到這裡，于是盡他們最大努力保護這些可憐的孩子。

……可他們為什麼知道呢？這是否意味着，他們其實知道所謂的詛咒究竟根源在哪裡？

他無比迫切的希望自己盡快進入斯萊特林的密室，無比希望斯萊特林能留下什麼東西給自己。

但是菲利普斯跟自己說……對自己而言完全是未知的安東尼斯也去過那裡，那麼很有可能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會被對方拿走。

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萊羅爾苦笑着搖了搖頭。

沙瓦爾沒有注意他這些小動作，站了一會兒之後，才蓦地轉身。

“很感謝你為我們做出的努力，萊羅爾。”沙瓦爾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似乎想要表達自己的高興，“但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要面對。”

“我是這樣，哈林先生是這樣，級……布裡奇斯也是如此。”

“畢竟，總要往前走的，不是嗎？”

萊羅爾沒有回答，看着沙瓦爾對自己露出了一個眨了眨眼睛，然後快步離開了走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沙瓦爾很孤獨，自己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