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暮盈醒來的時候,謝離州正倚在床邊看書。這一覺郭暮盈睡得很好,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但她并不想起床,隻想和夫君親近,黏在他身上。
郭暮盈低聲喚謝離州的名字,謝離州側頭看她,放下手中的書,伸手拍了拍郭暮盈的頭,聲音十分溫柔。
“怎麼樣?睡一覺有沒有好一點?”
郭暮盈點頭,她翻了個身,抱住謝離州,手撐着謝離州的身體一點一點的往上蹭。謝離州向外偏了偏身體。
“身上有藥味,不好聞。”
“我就要抱着你嘛。”郭暮盈在謝離州懷中一頓撒嬌撲騰,惹得謝離州趕緊反手抱住她。郭暮盈身體柔軟溫熱,謝離州忍不住用下巴蹭了蹭郭暮盈的額頭。
“夫人這般,是在補償我嗎?”
郭暮盈靠在謝離州肩上,擡頭親上謝離州的下颚,而後閉上眼睛,将整個身子貼近謝離州。
“我們是夫妻,做這些事,不是很正常嗎?”
謝離州低下頭在郭暮盈耳邊輕語“我也上床,摟着你睡。”
謝離州就這樣摟着郭暮盈睡到下午,好幾次中途醒來,都是被郭暮盈的發絲撓醒的,睜眼看見郭暮盈仰着臉,在自己懷中睡得很香,謝離州用指腹摸上郭暮盈的臉頰,小心翼翼地撫摸。
謝離州慢慢靠近郭暮盈,輕吻她的額頭,懷中人睡夢中呢喃幾句,謝離州摟着郭暮盈的手緊了緊,将自家娘子整個人罩在自己懷裡。
謝離州不知郭暮盈對自己到底是何情感,郭暮盈如今對自己種種,究竟是發自真心,還是就像她所說,這些事是夫妻之間應該所做的。可他清楚自己對郭暮盈的感情,那句話憋在心中兩輩子,謝離州卻始終不敢說出話,他怕自己一旦說出,郭暮盈會離開自己,永遠離開。若是如此能換來與她并肩的日子,謝離州已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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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阿彌忽然來房中尋郭暮盈去玩。阿彌來時郭暮盈正抱着王思夜帶來的盒子想事情,聽到阿彌的聲音,郭暮盈飛快将盒子收好,起身去開門。
“阿盈姐姐,陪我去玩好不好,爺爺這幾日與離州哥哥一直窩在藥房裡,都沒人陪我玩。”
郭暮盈看着阿彌,猶豫片刻,還是問出那句話。
“阿彌姑娘對夫……對離州還是那般感情嗎?”
阿彌抿着唇,許久才搖頭應道。
“那晚離州哥哥告訴我,他已有心儀之人了,阿盈姐姐知道是誰嗎?”
郭暮盈不禁後退幾步,她有些吃驚的看着阿彌,腦袋也有些發蒙。
謝離州有心儀之人?從前并未聽他提起過哪家姑娘,既然已有心儀之人,那娶她是,為何?
見郭暮盈一副失了魂的樣子,阿彌彎下腰沖着郭暮盈晃了晃手“阿盈姐姐,你怎麼了?”
郭暮盈回神,對着阿彌搖搖頭應道“沒事,你要去哪裡玩?我陪你。”
來碧升族已有幾日,出于禮數,郭暮盈并未去到四處領略風光,跟着阿彌身後,郭暮盈不由驚歎世人皆說這雲天國乃是西域不可多得的一處寶地是何意了。就連這裡的溝壑,都美的别有一番韻味,七彩石鋪成的小路看得人眼花缭亂。
阿彌左拐右拐,經過不少溝溝恰恰,郭暮盈察覺兩人越走越深,她停下腳步,喊住前面走的飛快的阿彌。
“阿彌姑娘,我們要去哪?”
身前阿彌停下腳步,郭暮盈上前幾步,正要問話,就見阿彌轉過身,臉上挂着一絲瘆人的微笑,薄唇輕啟。
“阿盈姐姐,對不起了。”
沒等郭暮盈反應,後脖頸傳來劇痛,郭暮盈全身頓時麻木,下一秒便沒了知覺。
今日大長老多放了幾味藥,謝離州喝下後,便覺得昏昏沉沉,腳下走路都開始踉跄。離開藥房前,大長老告訴謝離州,此藥最是忌諱服藥之人情緒大起大落,謝離州點頭知曉,他撐着窗棂緩了緩,便出了門。
腳下走路還是有些不穩當,謝離州隻感覺頭重腳輕,不知為何,心中也是一陣慌亂不安,不由得走了神,差點跌倒。
身旁有人忽而扶住自己,本以為是郭暮盈,謝離州轉頭,卻看見阿彌的臉,不免有些失落。
“多謝阿彌姑娘。”謝離州松開阿彌的手,繼續向前走。阿彌跟在他的身後,默不作聲,從大長老的藥房一直跟到謝離州的門前。
“阿彌姑娘。”
謝離州停下腳步,轉頭問道“是不是有事找我?”
阿彌支支吾吾,眼神也是有些心虛的四下亂瞟,謝離州心中的不安也是越發嚴重。他推開房門,屋内空無一人,謝離州想都沒想,擡腳往外走。
阿彌在身後一把拉住謝離州“離州哥哥,你要幹什麼去?”
“松手。”謝離州沉聲說道“我要去找她。”
他甩開阿彌的手,徑直往外走。
“不行!你不能去!你會死的。”
着急下,阿彌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
謝離州目光灼灼的看着阿彌,一字一頓問道“你把她帶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