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離州收回那隻想要拉住郭暮盈的手,他笑着含淚,笑的諷刺,笑的心酸。
“你想與我和離,那便遂了你的願,不用等到一切過後,我随時放你走。”
郭暮盈轉過身,本想開口,炎烽烨這時推門而入,阻斷二人之間對話。炎烽烨十分有眼色,立刻察覺氣氛不對,立刻往出退。
“炎大哥,你有事情便說吧,我與離州已經說完了。”
話畢,郭暮盈出了書房。
“什麼事?”謝離州目送着郭暮盈的背影,側頭問炎烽烨。
“少爺,公主回信了。”
說着,炎烽烨将沈霜藝傳來的書信交給謝離州。
謝離州心裡亂如麻,沈霜藝的信隻是瞟了一眼,便要遣走炎烽烨。
“我知曉了,你先出去。”
“少爺,您與夫人吵架了?”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
謝離州臉色陰沉,看樣子,估計是吵的很兇,炎烽烨不禁打了個寒顫,識趣的退出書房。
内心同樣亂如麻的郭暮盈魂不守舍的回到房間,風竹備好午膳,等着主子回來,見郭暮盈一人回來,謝離州不曾相伴左右。
“小姐,姑爺呢?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風竹的聲音喊回郭暮盈神智,她盯着桌上色香俱全的飯菜,嘴裡卻是苦澀無味。
“風竹,我沒什麼胃口,今日什麼都不想吃。”
說完,又魂不守舍的走到窗前,活像個雕塑般坐在那裡。風竹詫異,郭暮盈已經很久沒有像今日這般心不在焉了,怕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端着分毫未動的午膳,風竹在門外碰見炎烽烨,他手中同樣端着謝離州分毫未動的午膳,風竹與炎烽烨眼神交流,風竹瞬間明了自家小姐為何心情不佳。
窗邊還擺放着那夜謝離州為自己制作的火把,想到謝離州方才的話,郭暮盈一瞬間恨透自己。
她沒有資格解釋,嫁給謝離州,已是下了莫大勇氣,郭暮盈高估了自己,同樣也高估了謝離州。
可這條路,一旦踏入便無法回頭。世人皆說,有了愛,人便有了軟肋,她不想成為謝離州的軟肋,自己同樣不能夠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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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當天,駕着謝府一行人的兩輛馬車停在宮門外。去往安京的途中,郭暮盈對謝離州說道“宮宴過後,我們二人便和離。”
謝離州垂眸淡淡點頭“想好了嗎?”
“既然夫君不再需要我,我也沒什麼理由繼續留在你身邊,從前是我不知分寸,占了你許多便宜,就當是我彌補了從前所作所為,你切記注意身體,往後,隻願夫君。”
“安好。”
聞言,謝離州不由輕笑,他擡眼看着郭暮盈。
“夫人這番說辭,還真是天衣無縫,無力反駁,郭暮盈,你這麼着急離開我,難道是怕我越陷越深,感情用事嗎?”
“當然不是。”郭暮盈也笑起來。
“夫君日後,是要幹大事的人,我是怕自己,感情用事。”
馬車停下後,謝離州牽起郭暮盈走出馬車。
“既然是最後一次以我夫人身份出現,宮宴上,還請夫人配合一二,救出你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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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紅琉璃瓦下,皇城城樓巍峨聳立,漢白玉的石闆路被下人打掃的光潔如鏡,飛檐鬥拱精巧絕倫,雕刻龍鳳,麒麟,栩栩如生。來往宮人手托銀盤,卻隻能聽見匆忙腳步聲,絲毫嘈雜聲都沒有。
大臣盡數落座後,郭暮盈一眼望見高坐宮宴之上的羅旅剛,他的位置再往上一點,便要與龍椅平齊了。這樣想着,門外傳來理事公公的聲音。
“聖上到!”
文建帝攜永平公主上殿,衆人起身行禮,文建帝擡手,示意免禮。
“今日宮宴,衆愛卿賞朕面子,來的如此齊全,朕敬衆愛卿一杯!”
剩下的内容,與前世如出一轍,要說不一樣的,便是身邊換了人,位置不同。就連獻舞舞女的衣服,動作都未改分毫,算算時間,眼下這支舞跳完,便是羅煊鴻勾結一事了。
身旁謝離州氣定神閑的喝茶,時不時還與身邊人寒暄幾句,一曲快要結束,他突然問道。
“夫人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