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良久,久到司空硯初以為她不會回答時,她卻忽然轉身,笑着素手搭上司空硯初的肩膀輕揉。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做事向來隻圖自己痛快,有利可圖,神君,你于我而言是很好的合作夥伴。”她笑容清淺,半是真心半是假意道:“不過我還真看上了你這副皮囊,舍不得讓人瞧了去。”
聞言,司空硯初正想擡手覆上她面頰,她卻先一步放了手,往後退了幾步,道:“方才之事,你莫要介懷,我這人素來愛開玩笑,不過擅自與你同住一屋,是因為我有事好方便與你說。”
“你說。”聽到是有事,司空硯初便收起了異動的心思,而在進屋的那一瞬間,他便已經設下了結界,這一點,燕甯自是知曉。
“你不覺得我們在何晏家門口遇到這位老婦人很是巧合嗎?”燕甯沉聲開口道。
“的确是巧。”司空硯初道,他并不是沒有懷疑過老婦人的底細,但他施法探過,這老婦人的确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
燕甯又繼續道:“她知道有關于何晏和他娘子的事,倒是不稀奇,更巧的是她的女兒能幫我們畫出宋婉煙的畫像,以便我們好方便辨認。”
“你是想說,就好像這一切都是有人在刻意引導我們對吧?”司空硯初神色沉靜道,燕甯的分析與他的懷疑倒是不謀而合。
一切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說得通。
“沒錯,我不信這世上會有那麼多的巧合,巧合加巧合便極有可能是人為。”燕甯颔首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誰會那麼做?”司空硯初陷入沉思。
良久,燕甯打了個呵欠,擺擺手道:“不想了,不想了,想得腦仁疼,還是先睡再說。”
她随手脫下外衣,還沒脫完,就見司空硯初已經轉身不去看他。
她不自覺笑容浮在嘴角,随意地上/床躺下,但卻是側躺在裡面看着司空硯初的身影,而她的右手支撐着她的腦袋,左手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媚聲道:“神君,過來呀。”
司空硯初并未有所動,他淡聲道:“不必了,你一人睡着便好,我在這兒坐着就成。”
隻是打坐一夜,于他而言,并不會累。
見司空硯初果真不準備過來了,燕甯聲音冷了下來,“讓你過來就過來,哪那麼多廢話,又不是沒一起躺過。”
司空硯初深深歎了一口氣,從前他裝失憶那些日子裡,被燕甯半威脅半誘哄地一起同榻而眠過好幾次,但他心裡清楚,燕甯是為了遮掩自己氣息才故意親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