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感到震驚無比,她竟會如此決絕。
茵茵哭着提步跑過去,她将宋婉煙小心翼翼地抱進自己懷中,毫不嫌棄地輕輕擦去懷中人嘴邊的血迹,哽咽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傻?婉煙姐姐。”
觀月忽然溫聲開口道:“想來這姑娘那麼多年活得實在太累了,執念一松懈,便沒有遺憾了,活着于她,再無任何意義。”
“怎麼沒有意義?她不是剛剛還和何晏約好了下輩子再見嗎?”茵茵帶着哭腔擡頭道,她舍不得宋婉煙就那麼離開,尤其她們又剛重逢不久。
燕甯緩緩走到茵茵身邊,她蹲下來,看着宋婉煙失了血色的臉,不禁有幾分動容,又見茵茵哭得渾身發抖,甚至喘不上氣來,她微微歎口氣,語重心長地開導茵茵:“正是因為約好了,所以放下了一切吧,也許下輩子,他們會成為一對平凡的恩愛夫妻,沒有人妖之别,亦沒有任何阻礙。”
“真的嗎?”茵茵抱着宋婉煙不肯撒手,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嗯。”其實燕甯也不确定未來他們是否會重逢,但她隻是想當下撫慰眼前這隻小貓,宋婉煙既然選擇如此這般結束,想來是徹底放下了。
茵茵抹了抹滿臉的淚水,慢慢地停止了哭聲,她雖萬般不舍,也知道宋婉煙已經去了。
良久,四人合力将宋婉煙和何晏合葬在此處,然後才從這靈泉下出去。
望着這汪靈泉,衆人都百感交集。
司空硯初略一思索,便用神力将這靈泉徹底封印,他道:“如此一來,便不會有人打擾他們了。”
“還是阿琰心細。”燕甯笑意晏晏地看他道。
“主人,你的脖子這邊怎麼有那麼多紅紅的,是受傷了嗎?何時受的傷?”茵茵忽地大喊一聲道,伸手摸上燕甯的脖子細細查看,又疑惑道:“奇怪,看起來好像也不是傷口。”
司空硯初唰地一下臉紅了,也不說話,将頭轉了過去。
“我說呢,你們倆怎麼就來晚了呢,原來是辦事去了。”觀月恍然大悟地道,暧昧不已的眼神看向司空硯初。
“辦事?辦什麼事啊?”茵茵不解地看向燕甯。
燕甯輕輕拍下茵茵的手,将衣領往上拉了拉,輕笑地捏了捏茵茵軟乎乎的臉蛋道:“這是我和阿琰的秘密,可不許亂說。”
“噢。”茵茵雖然不懂,但主人的話要聽,便也不再追問什麼。
“走了,還得将魂魄還回去。”司空硯初率先走在前頭,神色也在一瞬間恢複了,并不理會觀月的調侃。
燕甯好笑地看着他看似冷靜的背影,想起他方才那副臉紅的模樣,便覺得甚是有趣,因為宋婉煙的去世而有些壓抑的心情反倒是消散了許多。
衆人回到原先那個客棧下方的地洞,找到了放滿屍體的密室,密室裡的冰棺都放置妥帖,屍身也并未損壞,可見這宋婉煙在做這事時還是存了一絲良心,若非如此,她大可毀屍滅迹,這些人就難有生還可能。
燕甯将玉瓷瓶放于掌心中,取下瓶塞,不消片刻,玉瓷瓶裡面的魂魄皆一個個争先恐後地出來,密室裡面四處飄散的魂魄像沒頭蒼蠅一般各自尋找自己的身體,找到的卻被冰棺阻隔,那些魂魄應是剛剛蘇醒,麻木的很,隻會往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