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甯陪着司空硯初躺下,這一夜,二人并未再做什麼,隻是就那麼相互依偎,直到天明。
天微微亮,燕甯醒來時,見司空硯初睡得很沉,氣色也好了不少,便悄悄下床,以免打擾到他。
就在她剛推開門時,竟見到了伽摩。
他站在門外,墨色的衣裳裡沾染了些霧氣,而眉眼間又帶着一絲沉郁,面色冷然,落在燕甯的目光裡更是夾雜了隐藏的寒意。
燕甯微微挑眉,自是看懂了他的表情,這位一直跟随在司空硯初身邊的伽摩仙君并不喜歡她。
“鬼王,可以移步談一談嗎?”伽摩淡淡問道。
燕甯點了下頭,便将房門輕輕關上,跟着伽摩去了别處安靜的角落。
伽摩站定後,一雙漆黑的眼眸裡此刻幽深如潭水,他深吸了一口氣後,開門見山道:“神君他一直都過得很苦,他活了那麼多年,幾乎沒得到過多少愛,可偏偏遇到你之後,他将自己能給的所有的愛意都傾注在你身上,哪怕你傷他再深,他卻總是不管不顧,明明自己已經遍體鱗傷。”
“情愛之事,我不懂,我隻知道我很心疼他。”
“我曾勸說過,阻攔過,也沒辦法阻止他靠近你。”
“事已至此,我隻想求你一件事,你,能不能别總是讓他那麼難過。”
他也不管燕甯如何想,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手心裡全是緊緊捏出的汗水。
面對鬼王,他自是會緊張,會恐懼,但他更不忍看着神君總是這般被作踐。
“神君他也會疼,可他總是會把自己的疼藏起來,哪怕傷口反複腐爛,他也會緊緊捂住,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燕甯安靜地聽着伽摩的話,一句都未打斷他,直到看到伽摩微微喘着氣停了下來,她才開口道:“你說他幾乎沒得到過多少愛,是什麼意思?”
她微微垂眸,腦海裡想起了司空硯初說的一些話。
“我有父母,卻還不如無父無母的孤兒。”
“我在碧天海沒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