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楚音的解釋,常筠心頭一梗,“該死的禹夏。”她咬牙切齒到面目都有些扭曲。
蘇楚音在一旁默默看着,不敢吱聲。
“那他有什麼話拖你捎給我嗎?”
氣了好一會,常筠又想起了正事,暫時顧不上生氣了。
好像沒有……
蘇楚音眉心突然跳了兩下,壞了,汗流浃背了,她這要說什麼?
“嗯……他說禹夏書讀狗肚子裡去了,他不能理解他為什麼這麼做。”蘇楚音硬着頭皮亂答。
沒想到這又激起了常筠的憤怒,她就好像找到了知音般,拉着蘇楚音忿忿道:“我就沒見過這麼賤的人!”
“昂。”
蘇楚音點頭,雖然不太清楚現狀,但認同就好了。
不得不說,蘇楚音覺得常筠比她的戀愛腦朋友好太多了,可能是死過一次的緣故吧,雖然這麼說很地獄,但常筠的确是與禹夏不死不休的态度,甚至于對男性這種生物深惡痛絕。
不過常筠提起辛念時态度稍微好點,可能是救命恩人的緣故吧。
總歸,有利有弊。
弊端就是常筠已經想要拉着她實行某歐洲落榜美術生的族種滅絕計劃了。
不是,她哪有這個膽子和實力這麼做啊?!
見蘇楚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的提議,常筠再次生氣了,“我看你也是和何溪茵那家夥一樣,被男人迷昏了頭。”
“不是……”蘇楚音眨了眨眼,有些懵,“這不是男不男人的問題了啊,這是殺不殺人的問題啊,我不會也不敢也沒有殺過人啊!咱做事也要考慮一下實際情況吧?”
“……哦。”常筠想了想,“那的确,人太多了殺不完,殺完了還會遭天譴。”
“……”你也知道啊……
蘇楚音摸了摸額角不存在的冷汗,終于想起了此番前來的任務:“對了常筠,我來其實是為了救萬久的。”
“誰?”
常筠一愣,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就是上次跟我來的那個人,他現在被吸幹了生命力一夜衰老,我是來救他的。”蘇楚音看着常筠越來越冷的面色,心裡預感接下來不會太妙。
果不其然,常筠再次憤怒了,“你為了一個男人隻身進來冒險?”
“……”糟點太多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
蘇楚音凝眉,“難道不是你非要來找我嗎?兩次進來都是在我住處的附近,這在家就能踏進來了,不管我是不是為了他,我都要來冒這個險。
而且,他上次是為了救我才跟着我一起進來,被你吸走了生命力,我不喜歡欠别人的命,所以我必須把他帶出去。”
常筠重重擰眉,有點被氣笑了,“那我還得誇你一句重情重義?”
“那不然?”
蘇楚音回望,“明明就是你們莫名其妙把我卷進這場風波裡來的,我現在心平氣和地跟你講話,已經算我情緒掌管能力很不錯了。”
“……行。”常筠狠狠磨了下牙,“你也是為了他,才被辛念标記的吧?”
“……标記?”蘇楚音眨眼,這話說的,怪澀的,“也差不多。”
确認完這件事的常筠頓時冷笑出聲,“辛念這個狗東西,我還以為他是什麼正人君子,活了幾千歲的老東西,也學會騙小姑娘了。”
“啊?”蘇楚音大腦空白了幾秒,“他不是說你欠他一個人情,所以我這樣來,能讓你看在他的面子上,放了我想救的人嗎?”
“呵。”常筠冷哼,“你信他的鬼話?”
蘇楚音張了張嘴,突然有點晴天霹靂的感覺,“所以不能放人?”
“放,怎麼不放?”
常筠咬牙,“欠他這個人情欠了八百年了,現在還了正好,省得我還老記挂着虧欠别人。”
說着她揮了揮手,蘇楚音隻覺一道白色的亮光飛了出去。
“好了,辛念的人情我算是還完了,現在,我可以放心罵他了。”常筠看着自己放出去的那道白光,陰側側地笑了。
“哦,啊?”
蘇楚音幹巴巴地應和着她,心想,還好人救到了。
“狗東西,僞君子,和禹夏一丘之貉的貨色。”常筠罵得很髒,“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跟禹夏這種人玩的,能是什麼好貨色?”
“可……你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蘇楚音撓頭,“你們三個最開始不是朋友嗎?”
“最開始算我眼瞎,知人知面不知心。”常筠恨恨道,“但是辛念知道禹夏殺了我,他還和禹夏玩,你說他這是什麼心理?”
“……說實話,很複雜。”蘇楚音感覺CPU有點燒,“得分立場來看。”
站在常筠的立場看,辛念得和禹夏斷絕關系來往才能不被指責。
但站在辛念的立場來看,他玩得好的朋友發癫殺妻證道,他也很懵,一時間不太能接受,隻好盡自己的努力在兩者之間平衡……牆頭草?蘇楚音詭異地想起了這個形容詞。
“那你的朋友突然把自己的妻子殺了,你還會繼續和他玩嗎?”常筠見蘇楚音支支吾吾,直接提出問題,頗有一種情景再現的案件分析現場感。
蘇楚音聽到這個問題,再次抹了抹額角不存在的冷汗,别問了,已經汗流浃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