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落其實并不理解辰箫此時的心态,他做為神之眼的傳人,自幼在父親的教導下,潛心修行,遙視探看從未失敗過,如今卻在這裡連栽兩個跟頭,那種無力的挫敗感令他十分難受。
回去後,王村長正在大廳裡等着他們,給二人帶來一個新消息,警方已經找到拉方綿坐木筏的船夫,那船夫在晚上七點将方綿放到碼頭,方綿下船後沿着河岸走了,此後就沒人再見過她。
辰箫與支落對視一眼,看透了彼此的心思,支落便提出想見見那個船夫,王村長答應明天替他們安排。
第二天上午兩人去了坡頭鎮,鎮子不大,但各式店鋪還算齊全,支落采購了要用的東西,雖然一看上去就是假名牌,好在湊合也能用,質量還算過得去。
買完東西支落想換個口味,準備在鎮子上吃完午飯再回去,可是時間尚早,肚子不餓,辰箫就陪着她在四處瞎逛。
路過衛生院時,門口擺着幾張桌子,有穿白大衣的醫護人員在替鎮民量血壓。
支落沒在意,正繼續往前走,卻察覺到身邊的辰箫停了下來,順着他的眼光望過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歡歡。”支落一邊喊着一邊走了過去。
“落落,你怎麼在這裡?”衛如歡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頭一望見是支落,也是一臉驚喜。
“我和辰箫過來辦點事,你呢?”
“我是随醫療隊過來義診。”衛如歡邊說邊向支落的身後望去,對着不遠處的辰箫颔首打招呼。
辰箫沒有過來,隻是含笑點頭回應。
“歡歡,你什麼時候工作完,我們一起吃午飯,好不好?”
“今天我們剛到,工作比較忙,明天晚上你有時間嗎?”衛如歡有些為難,今天确實沒有空餘的時間。
“可以,那就明天晚上。”支落爽快應承,“我們就住在不遠的德隆村,過來很方便的。”
這時有個醫生喊衛如歡過去,兩人匆匆告别,支落漫步回到辰箫身邊。
“真是太巧了,沒想到這麼快又遇到歡歡。”她不由發出感歎,十天之内竟在兩個不同的地方相遇。
“人家是來這裡工作的,咱們還是先去吃飯吧,下午還要去見那個船夫。”辰箫看表已經十一點,照着她的性子,一會兒準要喊餓。
聽他這麼一說,支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果然覺得有些餓了,便欣然與他一起去吃午飯。
下午在王村長的安排下,支落和臣蕭在山邊一個涼棚裡,見到了那個拉過方綿的船夫。
一番詢問下,方知當天那個木筏行經山洞下,也遇到了漩渦,不過河面很快就平靜下來,木筏順利停靠岸邊,但方綿下船後并沒有付錢,指責船夫讓她受到驚吓,船夫為此還跟她吵了一架,但由于理虧最終也沒要到錢。
後來方綿順着河岸離開,當時天色微黑,船夫隻看到她的背影,也就沒再管她。
支落和臣蕭對視一眼,心中均是一沉,看來那個山洞果然有古怪。
支落向船夫打聽那個山洞,船夫卻神色一變,連連擺手不肯多說,起身就先走了。
支落不死心,見涼棚附近一個人在修剪草木,看那模樣像是園丁,還穿着景區的工作服。
“大叔,我們是來這裡玩的遊客,昨天坐船見到一個山洞,看上去像是人工開鑿的,您知不知道啊?”她主動走過去搭話。
那人聞言轉過頭來,是一個四五十歲大小的中年男人,相貌普通,身材清瘦,沒有人到中年後發福的啤酒肚。
他面帶和藹的笑容,“小姑娘,你打聽這個幹嘛?”
“我隻是有些好奇,這裡古迹多,想多了解一些。”支落笑呵呵地回答。
“那個山洞嵌在峭壁間,下面又是河道,怎麼可能是人工開鑿的?”中年男人好似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句話就堵死了她的發問。
“是嗎?可是我看到洞口兩旁還有花紋雕飾,怎麼也不像天然形成的。”她嬉皮笑臉地追問。
“這個景區曆史最悠久的就是那座楊泗廟了,可比那個山洞好看多了,你們還不如去那邊轉轉。”中年男人給她提了個建議,就繼續修剪路邊的花枝。
“大叔,我聽民宿老闆說,這兩天有個網紅主播失蹤了,你知道這事嗎?”支落不死心,接着打聽。
“我不太清楚。”中年男人頭都沒擡,隻是搖首。
“她該不會是失足落水了?”支落故作喃喃自語,卻斜眼偷偷瞟着他。
“我說小姑娘,你年紀輕輕,就聽我一句勸,有時候過于好奇不是什麼好事。”中年男人擡頭望向她,語重心長地勸說。
“知道了,多謝大叔,那我們就先去楊泗廟那邊轉轉。”支落見确實問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便道謝離開。
辰箫卻又打量那個中年男人片刻,才随支落向楊泗廟的方向走去。
“那個園丁有什麼不對嘛,你方才為什麼盯着人家看?”他方才的小動作都落入支落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