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落到了舟舟的房間,他已經醒了,沉默地坐在床邊,雙腿來回晃蕩着。
“舟舟,你頭還疼不疼?”她嘗試着擡手,去摸了摸他的頭發。
舟舟沒有回避她的動作,卻一直低着頭,半天才吭聲,“支落姐姐,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姐姐從來沒有怪過你。”她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他面前。
舟舟終于擡起頭,雙眼亮亮的,“真的,你不怪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嗎?”
“當然不怪。”支落含笑搖頭,“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舟舟露出了真心的笑容,主動握住了她的手,“姐姐真好。”
可惜他的笑容沒有維持多久,又垂下了頭,“我要走了,以後都不能再跟姐姐玩了。”
“舟舟,别難過,今後你還會交到新的朋友,總會有人陪你玩的。”支落心裡也不好受,但還是打起精神安慰他。
“伯伯說要帶我去一個遙遠的地方,我知道他不想讓我再與其他人接觸,這是他對我的懲罰。”舟舟好似不甘心,握住了支落的一隻手,下意識地來回捏她的手指。
“舟舟,那不是懲罰。”支落單手托起他的頭,讓他看着她,認真地解釋給他聽,“你不是普通的孩子,你的能力很強,但是你太小還無法自如地使用這種能來,很容易給别人帶來傷害,所以伯伯帶你到一處安全的地方,你正好可以在那邊好好練習。”
“那等我學會了如何控制,是不是就可以回來了?”他看着支落,眼神透着幾分天真。
“隻要你不傷害别人,到那天你就可以同他們一起正常生活,正常交朋友。”支落不願他誤入歧途,給了他一個美好的希望。
舟舟卻仿佛受了很大的鼓舞,重新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我會努力的,支落姐姐,等到了那一天,我一定會來找你玩的。”
“那最好了。”支落放下心,親切地抱了抱他。
舟舟放開她的手,回抱着她,一副餍足的模樣。
門外的辰箫看到這一幕,也露出淺淡的笑容,他沒過去打擾,悄悄地轉身離開。
為防止再出變故,隐者收拾好東西,帶着舟舟與支落二人告别,舟舟臨行前向支落揮揮手,才依依不舍地同隐者走了。
支落情緒有些低落,進屋後見辰箫望着匣子裡的鑰匙發呆,不由擡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把我當小孩子?”辰箫緩過神,擡眼沖她淡淡一笑。
“你發什麼呆?”她坐在他對面。
“這個鑰匙挺特别,看上去就像大号的印章。”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支落一時想起了電視劇中皇帝的玉玺,感覺樣子好像差不多。
“我好多了,咱們先回去找晏哥,他找不到咱們肯定急了。”辰箫起身就要下地。
支落連忙扶上他的一支胳臂,抱怨道:“你失了那麼多血,現在能走嗎?”
“沒事的。”辰箫隐隐覺得有點頭暈,站起身緩了緩才好,他不想在這裡耽誤太多時間。
支落拿他沒辦法,簡單收拾了一下,把裝鑰匙的匣子放到一個背包裡,将院門關好,帶他出了門。
她方向感不錯,順着上次走過的路,順利到了鎮子上,本想聯系晏廷,可手機丢了又記不住他的号碼,隻能先打車回德隆村。
一到村裡的民宿,就碰到剛剛尋人回來的晏廷和高鏡,晏廷付了車費,幾人一起回了辰箫房間。
支落把事情經過大緻說了一遍,晏廷言稱二人行事太過魯莽,好在有驚無險,鑰匙順利拿到,建議明天就返程。
支落如今一無挂礙,便點頭同意。
高鏡将找回的手機還給他們,見辰箫臉色蒼白,與晏廷先行離開。
支落不放心辰箫獨處,将手機充上電,便讓他上床休息。
辰箫雖然躺下,卻是睡不着,反倒是支落熬了一宿,不一會兒趴在床邊竟睡去。
他正百無聊賴中,支落的手機響了一聲,應該是微信消息,他瞟了一眼屏幕,是衛如歡發來的信息。
他自是不想探知她的隐私,可是消息接連發了三條,支落沒有設置消息隐藏,内容赫然顯示在屏幕上,居然是求救信息。
辰箫拿起她的手機悄悄打開門去了走廊上,給衛如歡回撥過去,竟無人接聽,調出手機号回撥更是提示關機。
他猶豫片刻下了決定,直接去找晏廷,把衛如歡求救的事情告之。
晏廷眉頭皺起,“你怎麼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