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還我!”嫫尼不肯退卻,這是他們僰人一族流傳下來的法器,是按照大奉祝親自留下的圖紙打造,哪能落入外人之手。
男人哪能如她所願,揚手将銅扇抛了出去,銅扇順着瀑布急流而下,精準無誤地掉落在青銅船棺之中。
嫫尼憤恨不已,可她情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未免在族人面前失去顔面,隻得忍氣吞聲道:“你到底想怎樣?”
“隻是想讓你們不要誤入歧途。”男人邊說邊擺了擺手,懸在空中的青銅船棺棺蓋,随之落下,眼看就要蓋上船棺。
這下嫫尼徹底慌了,銅扇是打開青銅船棺的鑰匙,如今銅扇被放在船棺之中,就意味着今後都無法再打開船棺,那大奉祝就喪失了複活的機會。
她拉起銀絲,就飛速沖了下去,想阻止棺蓋阖上。
可惜為時已晚,等到沖到下面,棺蓋已經嚴絲合縫地蓋上,她試着用手去掰開,棺蓋自是分毫未動。
嫫尼再也無法控制心中怒火,飛身返回,立馬高聲對族人說道:“他害大奉祝永遠無法複活,今日我們一定要讨個公道!”
此話一出,衆皆愕然,在他們心中大奉祝就是神一般的人物,能将之複活一直是全族人奮鬥的目标,沒想到眼看要實現,居然被人阻止。
這裡最忿忿不平的人就是蔔英媽,本以為大仇得報,誰料殺出個多管閑事的男人,竟将衛如歡救下,她立時響應嫫尼的話語,“殺了他為我們大奉祝報仇!”
被她一挑唆,其他族人紛紛反應過來,登時群情激奮。
“布陣!”嫫尼見時機成熟,當即下令。
其他人聞言沒有絲毫猶豫,紛紛射出手腕上的銀絲,一齊攻擊男人。
“小心!”一旁的辰箫見勢不妙,忍不住提醒。
男人卻紋絲未動,任由那些銀絲将自己牢牢捆住,嘴角依然含着淡淡的笑容,眉目卻是一片清冷。
嫫尼以為男人已經黔驢技窮,冷哼着再次下令:“收網!”
衆人各自用力去拽銀絲,卻見男人身子微微顫了顫,衆人立刻感到有一種力量順着銀絲傳了回來,非但震得手腕生疼,身體更是立足不穩,紛紛向後仰倒摔了下去。
嫫尼徹底駭然,眼底終現懼色,她顧不上族人,而是飛身縱躍到辰箫身側,去奪他頭戴的新月形頭冠。
辰箫身體剛剛有所好轉,正想去探看衛如歡的狀況,就見嫫尼嗖的一下沖到目前,他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頭上一輕,頭冠已被嫫尼搶走。
嫫尼将頭冠單手抱在懷中,擡腿就踹了他一腳,饒是辰箫本能的向後躲去,但肚子還是挨了一下,好在穩住身體沒倒下。
一旁的男人見她還在逞兇,露出惋惜的表情,踢起腳邊的小石子,精準無誤地正中她的左膝蓋處。
嫫尼隻覺膝蓋一酸,不由自主的單膝跪地,手中的頭冠也掉在地面。
她剛欲去拿頭冠,男人卻沒給她機會,手腕微轉,頭冠已經飛落在他手中。
男人仔細端詳了一番,隻見這頭冠形狀雖是一彎新月的樣子,但卻是由五彩的羽線編制而成,幾個縫隙處還點綴了龍眼大小的銀珠,銀珠上分别雕刻着獸面、鳥頭、炫麗尾巴等圖形。
他聞了聞氣味,腥氣夾雜着一股幽香,倏地彎起嘴角一笑,“可惜你們一片誠心,卻被這個所謂的大奉祝欺騙,竟還不知死活地要複活它。
“你胡說什麼!”嫫尼不知他用了什麼妖術,不過是被一顆小石子擊中膝蓋,竟然到現在都痛得站不起身,如今又聽他诋毀本族敬奉的首領,自是揚聲呵斥。
“我看了山洞裡的壁畫,其實在你們當初那位首領進入青銅船棺之後,他就已經死了,雙頭鳥将精魂注入他的遺體中,所以首領複活後身體才會發生變異,他的真實身份就是雙頭鳥。”
男人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見衆人将信将疑,便繼續道,“你們曆任的大奉祝不過是個軀殼,繼任那一刻,就被雙頭鳥将精魂轉移到其體内,至于這個頭冠,就是雙頭鳥寄存他精魂的地方。”
說完他左手持着新月形頭冠,右手捏了個劍指,靈力彙聚其中,不過片刻,上面的那幾顆銀珠紛紛脫離。
男人劍指橫掃,那些銀珠接二連三地掉到男子右手掌心上。
随即男人将頭冠扔在地上,手心合攏,銀珠一下子碎裂開來,同時爆出噼裡啪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