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落暗歎這個跛道人也就嘴皮子厲害,拳腳功夫幾乎等同于零,她箭步沖了過去,揮拳就擊向男人的面門,男人自視甚高,單手去接她的拳頭,誰料她是虛晃一招,擡腿用膝蓋撞向他的裆部。
男人猝不及防,退身堪堪躲開,支落趁機步步緊逼,手腳連打帶踢,一連串的攻擊令男人連連後退,就連司刀晃動的節奏都大亂。
向琴見狀左手捏做劍指,直點鎖魂鈴,強行逼出其内含威力,鎖魂鈴果然自動搖晃起來,彭醫生的屍身也随之有了反應。
屍身的手指動了動,雙眼重新睜開,尚有迷茫之意。
向琴抿着嘴,強忍住眼淚,将他扶坐起來,見他渾身狼狽,一股苦澀湧上心頭,一時竟開不了口。
跛道人爬起來,見屍身魂魄已穩,松了口氣,轉頭見支落已占上風,尋思法陣既破,不能讓男人逃脫,否則他在暗處,再整出什麼别的法陣,他們就别想消停了。
念及到此,他揚聲對支落道:“閃開!”
說完抛出桃木劍,去刺男人手中的司刀。
支落一時哪裡搞得清他的心思,但聽到他的喊聲,便稍側了下身,減緩了攻勢,桃木劍趁此空檔飛竄而過,直穿司刀大圓環的中央,隻聽嘩啦啦的聲音響起,司刀上的大小圓環碎落一地。
男人見法器被毀,心知情況不妙,咒罵兩句,用手肘頂開支落的攻擊,就向門口奔去意欲逃走。
辰箫自然不會給他機會,趕上去單手擒住他的右肩,将他向後猛拉,男人擡腿後踢妄想掙脫,辰箫硬挨一下沒松手,直接從後面鎖喉,緊緊勒住他。
跛道人從包裡掏出紅繩扔給支落,“快把他綁起來!”
支落接過繩子,沖到男人面前,在辰箫的配合下,三下五除二将他綁好,洩憤地朝他肚子踹了一腳。
“你老實點,這不是普通的繩子,你掙脫不開的。”跛道人總算找回點尊嚴,走到男人面前,居高臨下地警告。
支落惦記着彭一進的狀況,見他身上的冰封雖然已解,但軟倒在地上蜷縮成一團,她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察覺尚有呼吸,擡身對跛道人道:“你過來看看彭大哥,他怎麼還沒醒?”
跛道人又踢了男人兩腳,才覺解恨,快步走了過來查看彭一進,先叫了他幾聲見沒多大反應,又拽起手腕号了号脈,方對支落道:“他被冰封的時間有些長,我隻能幫他針灸試試。”
“那你就趕緊試啊!”支落嫌他言語啰嗦,連忙催他實施治療。
跛道人将彭一進放平在地上,拿出自己的針灸包,開始給他施針。
向琴也向這邊眺望,之前她雖瞧不上彭一進,但這人畢竟是同父異母的兄長,總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去死。
彭醫生的屍身也清醒過來,到底憂心兒子安危,掙紮着想起身過去探看,卻被向琴緊緊拉住,沖他搖了搖頭。
生死殊途,他此時已是個死人,不過靠着殘存的魂魄維持屍身的行動舉止,不能挨活人太近,尤其是彭一進正在生死線上掙紮,向琴擔心他的靠近反而有損彭一進身上的陽氣。
隻見跛道人掏出一根針,上下翻飛,連紮了彭一進身上十幾處穴位,過了幾分鐘,他發出哼哼的聲音,跛道人大喜,擡頭對衆人道:“他醒了!”
支落和辰箫忙湊上前去,兩人見彭一進想起身,扶着他慢慢坐起,讓他靠在牆邊。
“我怎麼了?”彭一進依然有些迷糊,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中了暗算,剛才飄舞的雪花可以直接将人冰封,你暫時被凍住了,幸虧跛道人及時救了你。”支落簡明扼要地給他解釋。
“原來如此,謝謝你。”彭一進身體虛弱,但不忘感激跛道人的救命之恩。
“沒事,沒事。”跛道人連連擺手。
彭一進想閉眼再休息片刻,卻瞥眼見到被綁在地上的男人,驚訝道:“陳師傅,你怎麼也在這裡?”
“你認識他?”支落秀眉微颦,沒想到二人居然認識。
“他就是我請來的廚師,這幾天一日三餐都是陳師傅給咱們準備的。”彭一進想起支落等人應該沒見過大廚,正好告訴他們。
“他不是廚師,隻不過以這個身份作掩護。”辰箫糾正他的錯誤,“這法陣就是他布下的,他真正的目的是向你們彭家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