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追上去,卻想起姓田的男人還沒處理,便轉身征詢辰箫的意見,“我們拿他怎麼辦?”
辰箫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雖說男人布法陣害人,但若要報警,這又是趕屍又是飛雪的,警方未必會相信,可若要放了他,誰知他會不會再下手害了己方一行人。
“要不你先守着他,我跟過去看看?”支落一心想着僵屍的事情,擔憂向琴和跛道人能否順利埋屍。
“好,你去吧,這裡交給我。”辰箫了解她的性子,自是不會攔她。
支落嗯了一聲,便小跑着追出去,遠遠望見向琴等人的身影,剛想快速趕上去,突然感覺狂風挂起,吹得她睜不開眼睛,依稀隻見一團黑氣罩住了向琴他們。
她擡手遮住面部擋風,紮步穩住身形,順着指縫間眺望,就見跛道人已把彭一進推到一邊,和向琴一團擋在屍身前面,而那團黑氣步步緊逼。
見此情形,她隻能先抛出眉月斬,為他們争取逃走的時間。
眉月斬破空而來,将那團黑氣切割散開,支落頂着狂風,沖了過去,接過下落的眉月斬,對向琴揚聲道:“你們先走!”
向琴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拽上彭一進,就往後山墳地奔去。
跛道人卻主動留下來,扭頭對支落道:“我幫你。”
“這就是後卿?”支落見那團黑氣又逐漸聚集起來,趁着空隙問道。
“不錯,這是後卿的化身,如果被這團黑影纏上,我們死後也會變成僵屍。”跛道人聲音隐含懼意,将桃木劍橫在身前。
“我們要怎麼對付它?”面對這虛無的黑氣,她實在無從下手。
“不能讓它聚集化成巨人形,否則我們必死無疑。”跛道人邊說邊朝黑氣後邊走去,“我們兩面包抄,一定要将黑影截斷。”
支落卻覺得這主意有些不靠譜,兩面包抄不是就把黑氣圍在中間,那又如何截斷?
還沒等她繼續追問,他早已跑到後邊去了。
眼見黑氣不斷向内聚集,她隻能手持眉月斬,向黑氣沖過去,揮舞着四處亂劈。
可這團黑氣每次都是剛剛被披散,随即又很快聚攏,越劈聚攏得越快,她自己更是深陷在黑氣之中,任憑眉月斬揮舞得再快,她都無法沖出。
而外面的跛道人也是狼狽不堪,他提桃木劍圍着黑氣轉了好幾圈,口中念着降魔咒,黑氣絲毫未見散開之勢,反而愈發集中起來。
他呼喚支落也得不到回答,試着用桃木劍去刺黑氣,但黑氣就好似彈簧一般,直接反彈,震得他連連後退。
他察覺不妙想借機逃走,黑氣卻迅速向他裹挾而來,一個踉跄他就栽進黑氣之中,正好撞上猶自苦戰的支落。
“你怎麼也陷進來了?”她一邊偏頭詢問,一邊揮舞眉月斬不停劈劃。
“完了,看來我們是逃不出了。”跛道人喪目搭眼地回答,自覺難逃此劫。
“這後卿有沒有什麼弱點?”支落并不沮喪,多年的經曆令她堅信一個道理——不到最後一刻就不放棄。
“它身為四大僵屍王之一,隻有傳說中的上古大神才能制服它,我一個小道士,哪有這本事。”他此刻無比沮喪,就連桃木劍都垂在身側,一副聽天由命地樣子。
“你就準備任它宰割了?”支落簡直難以置信,這是修道之人該有的表現嗎?
思及至此,她不禁用手肘捅了捅他,“你這樣也太丢人了,之前還咱我們面前大吹特吹,如今還沒死呢就先說喪氣話,連個女人都不如!”
跛道人被她言語一激,果然恢複了些許鬥志,瞪眼道:“你别在這裡瞧不起人,到時變成僵屍不管男女都是一樣醜。”
支落頓時被他氣笑,嘲諷道:“有空跟我鬥嘴,還不如想想辦法沖出去。”
跛道人皺着眉摸了摸下巴,仔細想了想,方道:“這團黑氣是後卿的屍氣化成,我師父傳授過我破解屍氣的一種方法,可以用艾葉混上朱砂擦在桃木劍上,就能化解這團黑氣。”
“那你趕緊擦啊!”支落聽聞有方法,眼睛一亮,好似看到了得救的希望。
“我包裡隻有朱砂,沒有艾葉。”跛道人垮着臉回答。
支落無奈撫額,一時半會去哪裡找艾葉,黑氣越圍越緊,兩人騰挪的空間愈發少起來,她揮舞眉月斬的頻率也随之降低。
她也有些灰心,難道真要變成一隻醜陋的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