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如歡看他一眼,繞過他跟在了支落的後邊。
晏廷原地沒動,望着他們幾人的背影片刻,才解開手腕上的繩子塞回包中,快步趕上衛如歡。
後半程怪鳥沒有再出現,一行人陸陸續續地爬上了階梯頂端,來到了高地之上。
映入眼簾的是一組類似藏傳寺廟的建築,紅牆金頂,中間最大的房子,頂上豎着三個黃色的藏式佛塔。
一行人不敢貿然進入,互相對視幾眼,支落問辰箫道:“地圖上有記載這個地方嗎?”
“之前沒有的。”辰箫微皺眉頭,仰望着三座佛塔,頭又突然痛起來。
他不想支落擔心,右手撫額強自忍耐,好在那股鈍痛感很快過去。
“打開地圖再看看。”晏廷并沒有察覺他的異常。
辰箫從背包中将地圖取出展開,晏廷湊過來正準備一起看時,亮如白晝的洞中忽然變得漆黑一片。
衆人吓了一跳,跛道人驚呼出聲,“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黑了!”
支落連忙打開手電,其他幾人紛紛照做,晏廷道:“你們都過來!”
支落四人趕忙圍着辰箫和晏廷站成一圈,晏廷看了下手腕上的表,正是晚上七點整。
面前的寺廟卻亮起了燈,每個小小的方形窗戶都有光亮透出,晏廷思忖片刻,随即征詢衆人意見,“我們先進去看看,今晚估計要在這裡過夜。”
“裡面會不會有危險?”衛如歡猶豫地提醒。
“不是說這座地下城除了那些封印的怪獸,早就空無一人嗎?”跛道人倒是一副無所謂地樣子,“進去應該沒事!”
支落見他躍躍欲試,站在那裡左搖右晃,分明就是急不可耐地想進去一探究竟。
“既然這樣,你打頭陣去看看,若是沒問題就喊我們。”她揶揄地對他道。
“去就去,誰怕誰。”跛道人打着手電就推開了外牆的門,毫不猶豫地直接走了進去。
晏廷與辰箫面面相觑,默契地沒有開口阻攔。
衆人就這樣默默地等了十多分鐘,跛道人的聲音從高處傳來,“這裡面是空的,你們進來吧!”
他站在階梯外邊,将手電筒的光打向其他人。
晏廷等人見狀一同走進大門,主建築兩側皆有階梯通向内部,一行人順着跛道人所在的左側階梯上去,與他彙合後,進入到寺廟中。
“我方才溜了一圈,這裡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供奉,但供奉的台子還在,每間屋内四角都有一盞燈,看不出是什麼做到。”跛道人一邊領衆人進入主殿,一邊把剛剛所見告知。
“這是長明燈嗎,為什麼到晚上自動會亮起?”身為守燈族人,支落對燈十分敏感。
“我怎麼知道原因。”跛道人雙手一攤,聳了聳肩,“反正不是什麼長明燈,那是墳墓裡點的,而且那玩意兒從來不會滅的。”
“這倒是。”支落難得沒反駁他。
殿裡空間不小,除了一個石質的供台什麼都沒有,晏廷便道:“今晚我們就住在這裡,總比外面強。”
衆人無異議,卸下自己的行李,走了一天的路,這一坐下均覺疲憊不堪。
支落餓得肚子咕咕直叫,辰箫不等她開口,就拿出食物主動遞給了她。
支落欣然接過,剛想吃瞥眼望見一旁的衛如歡,便挪步過去,将手中的一塊特制餅幹遞給她,“歡歡,你餓了吧,先吃點餅幹。”
衛如歡盯着她看了看,伸手将餅幹接過,輕聲道:“謝謝。”
她小口地咬着餅幹,支落索性挨她身邊坐下,拿起另一塊餅幹吃起來
。
“落落,你剛才為什麼要救我?”衛如歡似是不經意地小聲問了一句。
支落的動作頓了頓,自嘲地笑笑,“歡歡,我永遠記得小時候在那邊樹林裡,如果沒有你我未必能堅持下來,是你給了我活下去的勇氣。”
衛如歡聽出她是肺腑之言,卻沒有看向她,隻是繼續咬着餅幹,須臾之後冒出一句,“以後别再做剛才那樣的傻事了,不值得。”
她自知先前在懸梯上有多危險,若不是跛道人牽制住那隻怪鳥,晏廷又及時趕到相救,兩人早晚會一同掉下去摔死。
支落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立時偏頭看向她,她卻連一個眼神都欠奉,依然專注手中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