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抓緊欄杆,快!”晏廷一邊大喊提醒衆人,一邊俯下身子低頭躲避。
其他人趕緊照做,隻有衛如歡慢了半拍,那隻怪鳥就偏偏朝她飛了過去,她隻覺那巨大的翅膀将她身子完全罩住,那極強的沖擊力直接将她刮倒,雙手一松就掉了下去。
她吓得驚叫一聲,晏廷雖然在她下方,但由于距離太近,根本不及反應,眼睜睜地看她掉了下去。
支落正好看到這一幕,她雙腿勾住細細的階梯,身子探了出去,伸臂去抓衛如歡。
衛如歡在往下掉落的過程中,本能地一直在伸手去抓可以夠着的東西,正巧碰上支落的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握住。
支落被她的重力一帶,身子也跟着下沉,好在她腿功硬實,雙腳牢牢鎖住梯子。
“别放手,歡歡。”
她想借力将人拉上來,可惜梯子來回擺動,兩人都懸在了半空中。
辰箫眼見情況緊急,再也顧不上恐懼,一步一步向上挪,一手抓緊欄杆,一手抱住支落盤在梯子上的雙腳。
可惜他隻有單手用力,無法騰出手幫忙去拽衛如歡。
晏廷也開始向下攀爬,無奈梯子晃來晃去,他的速度有些慢,經過高鏡所在位置時,高鏡側靠在欄杆邊,提醒道:“晏先生,用繩子綁住手更好借力。”
他一怔,随即明白她的意思,沖她笑點點頭,繼續向下退。
那隻怪鳥見一擊沒有成功,盤旋了一圈又飛了回來,這次沖向了懸在半空的支落和衛如歡兩人。
衛如歡見狀又急又俱,仰頭對支落喊道:“你快松手,要不咱倆都會掉下去!”
支落卻不肯放棄,死死地抓住她的手,“歡歡,你抓緊!”
好在此刻跛道人及時出手,将桃木劍脫手擲向那隻怪鳥,右手捏作劍指,操控桃木劍繞着怪鳥來回飛行,擾亂它的視線,怪鳥果然顧不上襲擊衛如歡二人,反而與桃木劍較起勁來。
這時晏廷已經到了支落上方,他從背包中扯出繩子,将右手綁在欄杆上,打了個死結,然後俯身貼上支落的身體。
他個子比支落高,越過她一把抓住衛如歡的手腕,對支落道:“我來拉她。”
支落不敢松勁,配合他的行動,一起合力終于将衛如歡拉到階梯上。
見衛如歡抓住欄杆後,晏廷又借繩子之力将支落攔腰抱起,讓她也正立在階梯之上。
辰箫見狀終于松開抱着她雙腳的手,扶着欄杆站起,單手将她一把摟在懷中,閉上雙眼感受她的體溫,一直懸着的心才徹底放下。
晏廷見他倆這般旁若無人地抱在一起,隻能搖首,扭身去看衛如歡,見她呼吸仍然急促,雙手死死地抓着欄杆,臉上還挂着劫後餘生的僥幸。
他走向她,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部,以示安慰,“沒事了,下次小心些。”
衛如歡擡眼望向他,嘴唇動了動,似想說什麼,但看到他别有深意的目光,便隻低下頭嗯了一聲。
支落的情緒也平複了不少,退出了辰箫的懷抱,眯着眼睛彎彎笑道:“這下是不是治好了你的恐高症?”
辰箫見她還有精力開玩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無奈地道:“剛剛經曆了生死,還有心思取笑我。”
“苦中作樂嘛!”支落調皮地朝他吐了下舌頭。
跛道人遙遙望見下面的四人還在磨磨唧唧的不動,而他還在苦逼地禦劍與怪鳥周旋,實在忍不住大喊道:“你們快點上來啊!”
那怪鳥始終擺脫不了桃木劍的追逐,也犯起了脾氣,扇動着大翅膀欲拍飛桃木劍,可惜桃木劍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每次都能躲過它的襲擊。
來回折騰了幾次,怪鳥眼看鬥不過,怪叫兩聲,直接飛走了。
跛道人長出一口氣,劍指畫了一個圈,桃木劍飛回他的手中。
支落見怪鳥飛走,跛道人又再催促,便對晏廷等人道:“趁那隻怪鳥不在,我們先上去吧!”
晏廷點頭答應,扭頭對衛如歡道:“衛小姐,能否幫我把繩子扣結砍斷?”
支落有點奇怪,自己的眉月斬隻要一下就能斬斷他的死結,可他居然向衛如歡求助。
她暗自留心打量,看到衛如歡聽到他的話,呆愣幾秒,才後知後覺地說了聲“好”,掏出匕首來回切了幾下,才将繩子弄斷。
“多謝。”晏廷沖她笑笑,又轉頭對支落道:“你和辰箫先上去,我來照顧衛小姐。”
支落沒有直接同意,先征詢衛如歡的意見,“歡歡,要我陪着你一起上嗎?”
衛如歡搖搖頭,勉強笑道:“你同辰箫先上吧,有晏大哥照看我,不用擔心。”
“好,那你慢一點,堅持不住就喊我。”支落聽她拒絕,也沒再堅持,帶着辰箫繼續向上爬。
“你走前邊,我在後面看着你。”晏廷側身讓衛如歡先上,還搭手扶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