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聖域一定是個神秘國度,居然能打造出這般恢宏奇詭的地下避難所,真是難以想象!”辰箫望着頭頂上方的萬丈光芒,發出一陣感歎。
“是啊,一萬兩千年前居然能取得如此成就,簡直難以置信。”支落腦海中浮現出盛夕昙的模樣,心忖難道他真是聖王?
“我們走吧,去找解藥。”晏廷收回目光,看了依舊昏迷的衛如歡一眼,轉身向外走去。
支落拜托高鏡照顧好衛如歡,跟着晏廷二人去找解藥。
路上,她一直憂心忡忡,晏廷不禁勸慰道:“當年你們的大祭司容成子,既然敢将異獸封印在這裡,必然料想到它們會有破土而出的一天,以他的謹慎與謀算,肯定會提前有所準備。”
支落茅塞頓開,雙眼亮晶晶地道:“你的意思是說,大祭司一定會在這裡留下解藥,以防萬一?”
“嗯。”晏廷颔首。
支落看到了希望,催促辰箫快點走,辰箫無奈地道:“支大小姐,我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隻能照着地圖摸索前進,哪裡有那般快就找到。”
支落斜了他一眼,賭氣走在了前邊。
晏廷看着她像小孩子般發脾氣的樣子,低首彎唇偷笑,暗歎她如此境況還能保持一顆童心。
辰箫嘴上雖然抱怨,但做事卻是認真,很快就找到正确道路,領着二人到了地圖所示的地方。
這處屋舍處在中間位置,外面圍着一個小院,地面還有種植留下的痕迹。
這房子的建築材料也與其他房舍不同,看上去堅固不少,門兩邊還專門雕刻了花式紋樣。
晏廷推開房門,裡面的陳設簡單,靠牆壁的透明櫃子裡擺滿了瓶瓶罐罐,上面還貼着标簽。
支落上前拿起一瓶,隻見标簽上的文字古怪,有點類似甲骨文,可惜她完全看不懂。
“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她雙眉颦起,困惑地擺弄着瓶子。
晏廷接過她手中的瓶子,垂目看了看,念道:“祝餘。”
“祝餘是什麼?”辰箫也不認識那字,聽他讀了出來,不由發問。
“《山海經》中記載有一種祝餘草,服下之後就不會感到饑餓。”晏廷把瓶子放回原處,邊解釋邊辨認其他瓶子上的标簽。
“晏大哥你太牛了,連這種奇怪的文字都認得。”支落既佩服又豔羨。
“這是古彜文,我以前在大涼山采風過小半年,跟他們的畢摩學過一些。”晏廷最終挑選出兩個瓶子,對她道,“這一瓶寫的焉酸,應該是焉酸草制成,有解毒的功效。”
“那另一瓶呢?”支落好奇地指着黃色的那隻小瓶子。
“這是帝屋果,可以辟兇邪。”
晏廷打開兩個瓶子檢查一眼,确認裡面還有藥丸,直接揣進兜裡,“走吧,先回去救人。”
支落記挂着衛如歡,也沒多想,直接跟他出了屋。
辰箫慢慢走在他們身後,心下卻開始起疑。
自從進入地下城之後,晏廷似乎比他更了解這裡,他和支落同為守燈族人,支落更是由掌燈親自養大,居然都不及晏廷。
不說别的,在暗河邊時,晏廷一眼就認出了沙棠果,還能準确說出其功效,如今又輕而易舉地辨認出藥瓶上的文字,比他們每一個人都強。
這一樁樁的事情連在一起,令他不得不懷疑晏廷。
可如今他們還未脫離險境,冒然質問肯定不妥,他隻得暫時隐忍不發,先留心觀察。
返回的路上一切順利,高鏡見他們平安回來松了一口氣,忙問道:“找到解藥了?”
“找到了。”晏廷彎身扶起衛如歡,讓她靠着牆壁,拿出寫着“焉酸”的瓶子。
他打開瓶塞,将一粒藥丸倒在手心之上,就準備喂給她。
“等等。”辰箫卻上前一步阻攔,“這藥放了幾千年,服下會不會出問題?”
支落雖然驚詫他的舉動,但一琢磨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過了那麼久,别說有沒有藥效,可能藥質都腐敗了。
“是啊,這藥要是放壞了,歡歡服下不是更糟糕。”
晏廷聞言擡起頭,似笑非笑地凝視着他們兩人,不鹹不淡地道:“如果不試試,難道讓她中毒而亡?”
支落和辰箫對視一眼,無言以對。
“她是你們族人,這藥要不要讓她服下,你們自己做主就好。”說完晏廷直起身,将藥丸塞進支落手中,索性站在一邊不管不問。
高鏡自是站在他一頭,也從衛如歡身旁起來,挨着自家老闆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