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支落不懼指向自己的黑洞洞槍口,執着追問。
“為什麼?”衛如歡好似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嘴角一勾,眼中盡顯奚落之意。
支落看着眼前完全陌生的衛如歡,眼睛不由紅了,是她識人不清,一個兩個都看錯,可她是真心将衛如歡當成朋友的,畢竟有兒時的情誼。
“你很失望?”衛如歡察覺到她的注目,似笑非笑地俯視她。
“我隻是沒想到,你會變成這般模樣,其實在你私下與大威哥交往時,我就不應該再對你抱有期待。”支落強打精神,嘴角泛起苦笑。
“落落你應該承認,當年我比你生存能力更強,隻是因為你是辰箫的未婚妻,順伯才選擇留下你,否則我走過的路吃過的苦,你都會經曆一遍。”衛如歡語露恨意,這也是她心中一直忿忿不平之處。
她被送走時不過六七歲的年紀,突然住進一戶山戶人家,每天上學都要翻山越嶺徒步五公裡,學校的師資力量更是差勁,她隻能強迫自己努力适應。
可是當她好不容易上初中時,她的養父卻眼饞她的美色,竟将惡魔之手伸向了她,她驚慌之下打傷養父逃出大山,永遠逃離了那戶人家。
之後她讀了護校,獲但她無權無勢,學曆隻是中專,想要進入三甲醫院談何容易。
可她不想認命不想認輸,主動找上院領導,獻身欲獲得一個入職名額,院領導垂涎她的美貌,欣然接受。
誰料那個院領導的妻子得知了此事,将她打了一頓,當衆狠狠羞辱了她,入職的事情就此攪黃。
就在她覺得命運不公時,晏廷忽然出現在她身邊,幫她擺脫了困境。
他不僅安排她讀大專護理,還找人專門教她格鬥術,待她畢業後直接讓她進了成都的三甲醫院當護士。
她不是單純的小姑娘,雖然與他保持了親密的關系,但也看出他的野心,她不奢求他的愛情,隻要能留在他身邊就好。
她得知他要對付守燈一族,正合她的心意,全力配合,因為她恨順伯,她人生的不幸都是順伯導緻的。
後來晏廷讓她接近支落和辰箫,破壞兩人的關系,奪取護燈人的位置,她一一照做,她就想通過這些報複所有的族人。
支落此刻不知該同情她還是痛恨她,畢竟沒有親身體驗過她的苦痛,無法置評。
“你說的沒錯,歡歡,既然如今各為其主,我們之前的情誼也到此為止,你要殺就殺!”
聽到她的這句話,衛如歡握住扳機的手,輕微地抖了抖,但沒有晏廷的命令,她不會擅自開槍。
“你激我沒用的,一會兒晏先生自會處置你們。”她似是惋惜地發出一聲輕歎,譏笑道,“看在兒時的份上,我會幫你收屍。”
支落氣得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好在辰箫已經爬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身子,“支落,堅持住,不要睡。”
他此時不再吐血,終于能勉強開口說話,心知晏廷不會放過自己一行人,但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會放棄。
就算今日真的在劫難逃,他也要死在支落的前面。
支落稍微睜開雙眼,竭力揚起嘴角對他笑笑,随即挪開目光,看向了不遠處。
辰箫順着她的眼神望過去,就見晏廷雙手重新托舉那塊粉色晶石,半空中的黑影像是被束縛住,揮舞着手腳仰着腦袋不停掙紮。
但晶石綻放出炫目的光芒,上百道光線設想黑影,黑影逐漸被吸入到晶石中,晶石的光芒瞬間變得黯淡,四個坡形壁上出現了同樣的符号。
是一個類似便頭鷹的形狀,它的身體中心有五角太陽輪圖案。
晏廷雙眼閃爍着興奮又激動的光彩,将晶石捧在胸前,嘴角勾起,露出耐人尋味的微笑。
辰箫見他這般情知不妙,下步肯定要要解決自己等人的性命,他雙眼微微眯起,準備最後奮力一搏。
“如今我獲得了蚩尤的力量,等我出去,就先滅了你們守燈一族,現在我就殺了你們祭旗。”晏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右手指向辰箫,“你說,我該先殺誰?”
“先殺我就是!”辰箫不屈地瞪向他。
支落大急,擡手握住他的衣服搖了搖,暗示他不要激怒晏廷。
衛如歡将二人的神态舉止盡收眼底,随後微偏着頭望向晏廷,她猜不清他的心意,索性旁觀他的決定。
她跟了晏廷六七年,卻從未看透他,唯一明白的一點就是——她對他來說并不算重要。
就在晏廷剛欲有所動作時,辰箫和支落所在的位置卻突然塌陷,兩人的身體伴随着周邊的黑色碎石,一下子沉了下去,隻留下支落的驚叫聲在耳畔回蕩。
這變化陡升,趁晏廷和衛如歡怔楞的瞬間,高鏡就地一滾,翻進了塌陷處。
晏廷反應過來,大踏步沖到邊緣處,探頭一望,下面黑洞洞的,灰塵漫布,看不到辰箫等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