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去找找嗎?”衛如歡斟酌片刻,側頭試探着問他。
“下面情況未明,何必冒險?”晏廷不以為意地回了一句。
衛如歡見他這般,識趣地不再言語。
“你們那個順伯心機還真深,居然将高鏡安插在我身邊那麼久,我竟毫無察覺,若非我福大命大,今日就死在這裡了。”晏廷冷冽一笑,一腳碾碎腳下的黑色石頭。
“順伯能坐上掌燈這個位置,肯定是有城府的,我們這些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衛如歡内心自苦。
“他就算是再好的棋手,可惜選的棋子不堪一擊,到底輸給我。”晏廷洋洋自得。
衛如歡最擅察言觀色,立馬恭維道:“晏先生遠見卓識,其他人自是趕不上的。”
晏廷一把摟過她,與她面對面緊緊相貼,玩味地盯着她看了一會兒,方道:“證明你當時有眼光,選擇我是對的。”
衛如歡沒有回避他的目光,放軟身體主動靠在他懷中,柔聲細語地道:“當年是你給了我一條出路,我很慶幸遇到了你,獲得了新生。”
晏廷愛撫地摸了摸她的頭發,随即又無情地将她推開,“你勾搭男人的本事漸長,可惜我不吃這一套,老實說你在石窟裡,遇到的那個歡喜佛石像,到底同你做了什麼?”
衛如歡早已習慣他的喜怒無常,可突然被質問與歡喜佛石像的事情,依然臉色一變,眼裡有幾分慌亂。
她的細微表情一覽無餘展現在晏廷面前,他冷哼一聲,抱臂晾着她。
“那個石像要求我,要求我……”衛如歡邊說邊組織着語言,想将對自己不利的影響降到最低,“他向我求歡,隻要陪他同房一次,就放我過關。”
“你同意了?”晏廷挑了挑眉,明知故問。
衛如歡垂首握緊拳頭,不吭一聲。
她也不想那樣做,可是進入通道之後,她就被迷惑住,再加上歡喜佛石像的誘惑,她情不自禁地與他發生了關系。
但她也沒吃虧,事後那石像告訴了她不少秘密,尤其是将其他人與石像的互動都透露給她,她才有機會趁支落不備,偷偷拿了兩片羽毛,尾随他們成功進入鎖靈塔中。
如今此事被晏廷點破,她索性默認,反正在他眼中,她也不過是個解悶的玩意兒。
晏廷見她這般反應,自是了然于胸,不再追問,冷言道:“我們先出去!”
“先去殺順伯嗎?”衛如歡沒有動,幽幽地問了一句。
晏廷眉毛一擰,不屑地道:“他這麼重要的人,自是要放在最後殺,我要他親眼看着他的族人,一一死在他眼前。”
他狠辣的言語令衛如歡心驚,更加明白她絕不能迕逆他。
“明白。”她乖順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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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箫和支落失去重心向下掉落,由于事發突然,辰箫隻來得及牽住她的手。
他不知下面是什麼情況,但此時也隻能聽天由命,本以為會重重落地,沒想到觸底卻是一片柔軟。
由于慣性的原因,觸底之後又向上反彈了兩次,才終于定了下來。
一束光向他照了過來,驚喜的聲音傳來,“辰居士,你沒事吧?”
辰箫适應了一下光線,才辨認出來人正是跛道人,他趕忙道:“支落受傷了,你趕緊給她看看。”
他猶如見到救星,不顧自己的傷勢,先替支落求救,畢竟跛道人懂得醫術。
跛道人聞言疾步上前,先将支落扶起,這時高鏡也掉落下來,辰箫又去察看她的狀況。
跛道人見支落腰間受傷,急忙從挎包裡掏出工具,先用銀針針刺她傷口周邊,幫她止住血,又用紗布包紮好傷口。
一番忙活之下,他見支落已經醒轉,才松了口氣,又聽到高鏡喊他:“辰箫的後背也有劍傷,你也給他處理一下。”
跛道人放支落躺好,又跳着腳趕到辰箫身邊,一邊處理一邊埋怨道:“你傷口這麼深,比支姑娘要嚴重得多,還讓我先治她?”
辰箫不想支落擔心,忙虛弱地道:“我的傷自己清楚,要不了命的。”